“隻是..羅浮仙舟數百年來負責囚禁呼雷,押解移交前,他卻死在了競鋒艦的擂台上,這件事傳入聯盟高層的耳朵裏,又會惹來不少非議。”景元皺眉。
突然景元将目光轉向符玄。
“符卿,你還回玉阙仙舟述職麽?”景元問道。
然而符玄卻是瞪了他一眼。
“符卿怎麽這樣看我?”景元疑惑。
然而,符玄聽聞此言,瞬間瞪大了雙眼,那目光仿佛能噴出火來,狠狠地瞪向景元。
她雙手叉腰,原本清冷的面容此刻因爲憤怒而漲得微紅。
“你還有臉問我?”
“你把我火急火燎地從玉阙叫回來,口口聲聲說林羽出事了我才匆匆趕來,結果呢?就是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
她一邊說着,一邊不停地跺腳,腳下的木闆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你還問我怎麽了?” 符玄越說越激動,雙手在空中揮舞着,仿佛在控訴着什麽極大的不公。
“我心急如焚地沖進房間,看到林羽和飛霄将軍時,我以爲我進到什麽不堪入目的抓奸現場了!” 她那清脆的聲音在府中回響,驚得角落裏的一隻飛鳥撲棱着翅膀飛走了。
“咳咳..符卿,你的話收斂一點。” 景元的臉上閃過一絲尴尬,他的眼神有些閃躲,微微側頭看了一眼飛霄,眼神中帶着一絲歉意。
飛霄此刻也微微變了臉色,眼中閃過一絲羞憤,卻又不好發作,隻能将頭微微轉向一邊,輕哼了一聲。
景元清了清嗓子,試圖緩解這尴尬的氣氛,“符卿,當時事态緊急,我也未曾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般模樣,本以爲是關乎飛霄和林羽安危的大事,誰能想到..”景元一陣沉默。
符玄雙手抱胸,依舊餘怒未消,“哼,景元,你這次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在玉阙忙得不可開交,你卻因爲這等烏龍之事把我召回,你說說,該如何補償我這來回奔波的辛苦?”
“烏龍之事?符卿你剛剛不也是想繼續審問林羽麽?” 景元又繼續說道,帶着一絲疑惑。
“你還敢還嘴!”符玄那纖細的手指直直地怒指着景元,因爲氣憤,指尖都微微顫抖着。
衆人見到符玄這樣毫不客氣地頂撞景元,而景元還隻是面露無奈,不敢強硬地還嘴。
一時間,房間内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起來,每個人都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暗流湧動,卻又都不知該如何打破這僵局。
懷炎将軍微微皺起眉頭,目光在景元和符玄之間來回遊移,飛霄雙手抱臂,嘴角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馭空則一臉驚愕,嘴巴微張。
鏡流依舊神色清冷,隻是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這是我教的?
鏡流閉上了眼睛。
而三月七的腦海中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幻想起來各種畫面。
“符玄将軍..” 三月七突然無意識地說出這一句。
最關鍵的是,聲音還挺大的,以至于房間内的衆人都清清楚楚地聽到了。
刹那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三月七反應過來,臉 “唰” 地一下紅透了。
她迅速地擺手解釋,“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 三月七支支吾吾地,話語如同纏繞在一起的絲線,怎麽也理不清,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的眼睛慌亂地四處張望,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整個神策府内此時陷入了一種奇特的寂靜之中,隻有三月七那慌亂的心跳聲,在訴說着她此刻的窘迫。
符玄微微一怔,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
她沒想到三月七會口誤喊出自己爲将軍。
“符玄将軍..” 她低頭輕聲開口,緩緩回味着這幾個字。
一種奇妙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仿佛一顆種子落在心田,生根發芽。
她擡眸看向景元,目光中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
那眼神似乎在問他,将軍何時把位置讓給自己?眼神藏着一絲隐隐的期待。
景元何等敏銳,瞬間捕捉到了符玄的目光。
他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回視過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卻沒有說話。
“咳咳,我們還是先讨論其他之事吧,雖說現在情況複雜,但也不能一直僵持在這裏。”懷炎開口道。
兩位将軍不約而同的看向懷炎,并點了點頭。
“儀典中斷,就務必重開,至于目擊襲擊的觀衆,我們不僅要多加安撫,也要讓他們看到仙舟雲騎的舍生忘死。”
“「儀典首日,步離兇徒妄圖制造恐慌,幸得劍首鏡流與天擊将軍率雲騎化解危機,擊斃狂徒。」這樣的英雄故事不但貨真價實,傳開了也人人愛看,最能平息謠言非議。”
“那就依炎老的意思,羅浮會盡力撫恤死傷,裨補損失,務求在數周之内重開演武儀典。”
懷炎點頭,“如此一來,羅浮内的事情算是議定了,不過我更擔心這樁禍事背後所涉及的那隻黑手,從建木災異開始,羅浮仙舟所經曆種種變亂,全都與絕滅大君幻胧息息相關。”
“操縱步離人滲透仙舟,唆使羅浮龍師加入藥王秘傳亂黨..雖然從結果來看,她的圖謀暫時無法奏效,但我有種感覺..也許她并不在意自己的計劃是否能成功。”飛霄分析着。
“仙舟聯盟數千年未曾變改的目标,我們手中所握的鋒镝,也許應該順勢而動,指向新的敵人了。待到儀典結束,我打算向元帥進言上奏此事。”
“以炎老的洞見,元帥會如何應對?”景元疑問。
“到了這一步,棋盤上所擺的乃是數千琥珀紀以來未曾有過的棋局,在這樣的棋局裏,就連棋手們也會成爲上陣拼殺的卒子,勝負所系乃是天上萬千星辰的明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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