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流螢,你們當時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
“我們從黑天鵝口中聽說了..可沒想到,知更鳥小姐被..”三月七的話語戛然而止,空氣中彌漫着一絲沉重。
“抱歉..那時沒能陪在你們身旁。”姬子溫柔的望向星,眼中滿是歉意。
“現實中風平浪靜,夢境裏卻暗流湧動,真是應了那位憶者的話啊..各位,尚不是消沉的時候,我們還能爲她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找出兇手。”
“整理下現狀吧,星的話讓我想起一些事,小三月,還記得和我們交涉的那位家族代表是怎麽說的嗎?”姬子轉頭詢問三月七。
“唔..「誠然,我們相信無名客與此事無關,也懇請各位能協助家族。」”三月七回憶着說道。
“現在回想起來,他當時的神情有些躲閃,對理應更早發生的另一起事件也閉口不提。”姬子深入分析說。
“家族是打算隐瞞知更鳥小姐的‘死訊’吧,這件事要是傳開,匹諾康尼就真要「血流成河」了..”三月七說着。
“畢竟這起案件的性質有根本不同..家族首要提防的,還是那些不懷好意的來客,比如那位公司的使節。”姬子口中的使節正是砂金。
“所以你建議先接受砂金的合作提議。”姬子看着瓦爾特。
“是,隐患固然存在..但也隻能等各方心思明了後,再做進一步判斷了。”
“道理我都明白,可這裏壞女人壞男人太多,真的好擔心被背刺啊,星都遭人欺負幾回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三月七嘟起嘴巴說。
“沒事,盡管欺負我吧!”星雙手抱胸,頭高揚,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你..不行!本姑娘可不能接受這種理由!..算了,還是讓本姑娘緊盯他吧!實在不行,咱們就反過來利用他呗。”三月七想拒絕,但是以大橘爲重..還是同意了。
随後星和砂金發了消息,同意雙方的合作,而砂金也是給出了自己的誠意,20萬的信用點。
“唔..20萬,有點少了..”星放下手機,輕輕嘟囔着。
“不知道是不是太突然了,我總覺得..知更鳥小姐沒有死,還好好地活在什麽地方,一切就隻是場..惡作劇..因爲..這不是在夢裏嗎?美夢樂園怎麽會有人死掉呢,不應該隻有好事發生..才對嗎?”三月七疑惑着說。
“唉,看到那座大劇院,就會忍不住胡思亂想..”三月七側過頭去,閉上了眼睛,不再進行亂想。
...
“我注視她很久了,第一次「邀約」是在酒店的宴會廳,她坐在人群的角落,默不作聲,隻是喝着如夢初醒,一杯、兩杯..我說這種飲料辛辣、苦澀,不是美夢的滋味,隻适合那些厭倦了蘇樂達的人。
“「是麽?但在我嘗來..它們并無區别。」”
“現實中的客房倒是意外樸素..就像你的外在一樣,黃泉小姐。”
“得來全不費工夫,就是這隻八音盒,泯滅幫收到的「邀請函」”黑天鵝指着她手中的八音盒說。
“有關你的記憶不隻屬于你..我所知甚多,亦預言更遠,隻要用點手段,死者也能開口說話。”
“怎麽回事?”黑天鵝疑惑的看着八音盒..
“之後的記憶..是一片空白?怎麽可能..這隻八音盒落入黃泉之手,被她帶來匹諾康尼是事實,本該這樣的..可中間的過程..”
“「你是誰?」”
八音盒的記憶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這是?不對..這不是一段「記憶」?”黑天鵝遲疑了一下。
“「哦..一位憶者,你侍從流光憶庭..還是焚化工?」”
“「我的名字是康士坦絲..很高興認識你,我們本該在匹諾康尼相遇,共度一段..‘刻骨銘心’的時光。」”
“「但那似乎無法實現了,宴會之星并不歡迎大麗花,我也不再需要成人禮..而你,我知道你在尋找什麽..」”
“「想要『她』的秘密?我可以給你,然後..替我享受那場盛會吧。」”
“「祝你留下『難忘』的回憶。」”
“..康士坦絲,我好像聽誰提起過..是..誰?”黑天鵝扶着額頭,有些疑惑。
...
“說說你的計劃吧。”拉帝奧看向砂金。
“計劃?我沒什麽計劃,随機應變,與人交涉的籌碼無非兩種:利益或者恐懼。”
“看來你的确不理解「真誠」。”拉帝奧一語點破。
“我還不夠真誠麽?不用特意強調,我們要好好利用死亡,那男人的妹妹‘死了’,他肯定坐不住的,這就是「恐懼」,而我會幫他把那個殺人兇手揪出來,礙于身份和立場,他自己辦不到這事,但我可以,這就是「利益」。”砂金解釋着。
“你憑什麽覺得他做不到,非得委托一個立場對立的公司人?”拉帝奧反問。
“很簡單,因爲那兇手很可能是潛伏在家族中的叛徒。”砂金抛出關鍵詞,讓拉帝奧微微皺眉。
“你之前指控的可是那個巡海遊俠。”
“那就是個借口,教授,那女人不對勁,我需要有人牽制她,在我們行動時視野外的變數越少越好,我也需要知道她是什麽人,如果我的好運貨真價實,她一定能成爲重要的棋子,而在這件事上能幫我的‘朋友’,越多越好。”
“但說真心話,命案多半和她無關,我依舊是那個觀點:肯定是家族内部出了問題,不然我們的星期日先生爲何要安排私下會面?這不是一場審訊,而是一次秘密談判。”
“看着吧,以知更鳥的死爲籌碼,我會爲自己赢回自由和力量,最後,我會颠覆這場美夢,創造最盛大的死亡,如果踏進這扇門就能迎來凱旋的機會,哪怕概率無限趨近于零,我也沒有猶豫的理由,不是麽?”砂金看着拉帝奧,很是自信的說。
“你憑什麽覺得自己能赢,該死的賭徒?”
“三枚「籌碼」足矣,所有,或者一無所有。”
砂金将手中的籌碼向空中抛去,随後穩穩接住在手中。
然後他朝着議事廳的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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