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麽想的?”星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以一種同樣探究的目光回望黑天鵝,試圖從她的口中也得知一個答案。
“從表面上看,這場交易對你沒有壞處,但砂金是個精明的商人,算盤絕不會隻有表面那麽簡單。”
“他有意将話題誘導向「死亡的真相」,把你繞進他的邏輯裏,反應迅速,邏輯清晰..我必須提醒你,和那個男人合作很危險。”
“我分不清楚..可以扔個骰子嗎?”星說着。
“交給命運嗎?你的想法倒是與那位賭徒有幾分相似了。”
“是「死亡」殺害了知更鳥嗎?”星問着。
“我不敢肯定兩起事件是同一人所爲,但那道巨大的傷口..很像它的翼刃,我見過它行兇的瞬間,在流螢小姐的記憶中。”
“我的記憶?是我看到的..幻象嗎?”流螢開口詢問。
“嗯,正是。”黑天鵝回答。
“那你認爲此事和黃泉有關嗎?”流螢繼續問。
黑天鵝搖了搖頭:“抱歉,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那位遊俠太過神秘,恐怕沒人能給出定論,但毫無疑問..她是這場宴會中最「特别」的客人,正如砂金方才所說,你最好與她保持距離。”
黑天鵝她輕歎一聲,似乎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緒,然後才緩緩開口:“這一切太突然,我也隻能給出猜測,離開這裏後,去和你的同伴仔細聊聊吧,希望你們能理清紛亂思緒的源頭。”
黑天鵝優雅地轉身,引領着衆人前行,她的步伐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卻又顯得格外從容:“來,這邊,一小段路,别走丢了,從這邊離開吧,然後我們就該告别了,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
衆人走至一處較爲開闊的地方,這時,黑天鵝停下腳步,轉過身,目光溫柔而深邃地掃過每一個人,語氣真誠:“很不幸,記憶不會說謊..我們方才所見,都是真實發生的「現實」,不會因爲醒來便消散在腦後,但不要害怕,聽從内心的選擇吧,我們都是這樣行過世間,留下長短不一的影子,最後..留下珍貴的回憶。”
就在這時,黑天鵝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芒,随即輕聲呼喚:“啊,星,請稍候片刻。”她快步上前,手指輕輕搭在星的肩上,随後,以一種近乎于儀式般的動作,輕輕撫過星的耳根,那指尖的冰涼如同晨露般清新,讓人爲之一振,緊接着,她從袖中取出一張精緻的卡片,遞到了星的手中。
“這樣就行了,一件小小的臨别禮物,倘若有一日,你不幸沉淪于憶域的深海,又沒有憶者相伴,它會代我爲你指引出路。”黑天鵝的話語中充滿了溫情與不舍,她的眼神裏更是藏着深深的關懷。
“我也是很注重人情世故的..就把它當作我對你有所隐瞞的賠禮吧。”黑天鵝說到這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裏既有歉意也有釋然,仿佛在這一刻,她終于放下了某些沉重的負擔。
...
“哥哥,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演出準備得如何了?”星期日緩緩轉過身,目光溫柔卻帶着一絲審視,他望向知更鳥,眼中似乎有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一句簡單的問候。
“還好哦,放心。”知更鳥微笑着回應,她輕輕撩撥自己的發絲,似乎在證明自己的話并非空穴來風。
“「還好」?嗯,這可不好..”星期日輕輕搖頭,眉頭微蹙,眼神中閃過一絲嚴厲:“你是家族的驕傲,别讓那些多餘的情緒影響你完美的音韻。”
“我..知道啦..”知更鳥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撒嬌的意味,她走近星期日,眼神中滿是關切,“哥哥..你看起來有些消沉..發生什麽事了?是那些收到「鍾表匠」邀請的賓客嗎?”
星期日聞言,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憂慮:“是啊,我收到了報告..「死亡」帶走了他們中的一些人,或許是受人指使,啊,抱歉,我忘記你才剛回來,應該不知道這件事。”
“但..不知從何時開始,名爲「死亡」的夢魇在匹諾康尼降臨,它對人進行無差别襲擊,将精神的死亡平等地帶給了所有人..但家族構建的美夢中,任何不幸都不應發生,它嚴重破壞了夢境的秩序與和平..多麽可恨。”
“竟然發生了這種事,”知更鳥震驚地捂住嘴,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那..是又有人遇害了嗎?”她的聲音微微顫抖,透露出深切的擔憂。
“嗯..那就是你。”星期日緩緩伸出手,指尖精準地指向了‘知更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确認,仿佛早已洞察一切。
“可以了,愚者,你的作爲令我心寒。”星期日輕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随後緩緩放下手指,那動作中帶着一種不容侵犯的威嚴。
“你很敏銳嘛,雞翅膀男孩。”
對方的回應帶着一絲戲谑,仿佛在故意挑釁。
然而,就在這時,眼前的‘知更鳥’突然發生了變化,化作了花火本人。
“《諧樂頌》誠不我欺「愚者的言語起頭是愚昧,末尾是奸惡的狂妄」請回吧,祂的夢境不歡迎你。”星期日背着手對着她說。
“哎呀,别闆着臉嘛~還一本正經地引經據典,幹嘛這麽嚴肅?我隻是想問問..事到如今,家族還不打算出手嗎?你那可憐的妹妹已經犧牲了哦?你..難道就不想爲她報仇嗎?”花火掐着腰,臉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她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挑釁,似乎想要激怒星期日。
“尚不是時候,等到了命定的日子,我必按正直施行審判。”星期日搖了搖頭,眼神依然決絕,他的心中有着自己的計劃和節奏。
“厲害啊,這你都能忍~真是個冷血的家夥,嘿,我們說不定很聊得來哦?要不這樣吧,我可以代你那位妹妹出席各種場合..你肯定也不想讓人們知道..諧樂大典已經無法舉辦了吧?”花火繼續她的挑釁,同時給出了一個看似“友好”的建議。
“家族自有安排,别再用你那詭詐的舌頭玷污我親愛的妹妹,愚者。”星期日冷視看着她,眼神中充滿了警告和厭惡。
“好吧好吧~我隻是想說..如果你需要,我随時都可以幫你哦?誰能拒絕一位在雞翅膀上打釘飾的男孩呢?”花火捂着嘴笑着,那笑容中充滿了諷刺和戲谑,随後她蹦蹦跳跳地離開了現場。
“哼..不必了,兇手已經在祂的光照下露了馬腳,用不了多久,他便會因自己的計謀跌倒在地,若他不回頭,那祂的刀必磨快,弓必上弦,使惡人施加的毒害臨到自己頭上。”星期日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等到那時,那不敬愛神的外邦人便知道自己不過是凡人,要墜落到陰間去..而我将成爲祂的尖兵,親自爲你報喜(送葬)——「鍾表匠」。”最後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冷冽的殺意和不可一世的自信,仿佛他已經看到了未來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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