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的隻有姐姐,你可以把姐姐讓給我嗎?”
沈憶白擡起頭來,一臉認真的看着薄凜。
“沈憶白!”
薄凜直接黑臉。
沈憶白卻突然笑了。
但是這種笑還是跟以前不太一樣,像是夾雜着一絲苦楚。
“舅舅,我跟你開玩笑呢。”
“姐姐喜歡的是你,我不會破壞她的婚姻,我隻要她快樂,幸福。”
薄凜開口:“你還小,人生還那麽長,你的人生還有很多選擇的權利,憶白,我希望你還跟以前一樣。”
“舅舅,身在這樣的家族,有這樣的母親,還談什麽自由的權利,你從小到大,戰戰兢兢,有自由的權利嗎?世人都羨慕我們出身在富貴之家,殊不知尋常的溫情是無法企及的奢侈,冷漠和束縛就是潑天富貴背後要交換的籌碼。”
沈憶白的這番話讓薄凜聽着心裏像是壓着一塊石頭。
以前,憶白會說:心若自由,天地皆寬。
他會說:願得一人心,萬事且勝意
他曾經那樣烈焰繁花,自由潇灑,但現在卻看不到過去的一點影子。
他從小到大,一直保護着憶白的精神世界。
那些黑暗的,肮髒的,龌龊的東西,都藏在陰暗的角落。
他希望他向陽生長,希望他走一條自己向往的道路。
可最終那些陰暗終究還是會暴露,變成了吞噬他陽光靈魂的一條血盆大口。
或許是他錯了?
薄凜也經常在反思自己。
他過度保護沈輕輕,卻讓她失去臂膀,過于依賴,成爲溫室的花朵。
而對于沈憶白,他掩藏世界的真相,卻讓他受到巨大的沖擊,一下子擊潰了他人生的希望之光。
終究都錯了嗎?
“憶白,給自己找一束光吧,你會過的開心一些。”
薄凜隻能言盡于此。
這麽多年,他的光,他的希望,就是姜雲漾。
一個五歲的孩子,叼着棒棒糖,告訴他,我給你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他更懂,越是在黑暗中,越是在沼澤裏,越是需要一束光。
隻可惜,他和沈憶白太像了,連喜好都一樣。
另一邊。
姜雲漾原本在房間裏面給沈諾打電話。
她想問問沈諾和蕭鶴川之間怎麽樣了。
但是沈諾一直沒有接電話。
随後就聽到了敲門聲。
姜雲漾過去開門。
卻看到薄婉華站在門口。
姜雲漾愣了一下。
随即眸色一深,一臉淡漠:“大姐找我有事?”
薄婉華依舊一身優雅。
但是她看着姜雲漾的姿态依舊是居高臨下:“看到長輩你就是這個态度?”
姜雲漾語氣淡漠:“我們算平輩。”
薄婉華直接推開姜雲漾,自己走進屋子裏面。
“阿凜比我小19歲,我不算他的長輩算什麽?”
姜雲漾諷刺的開口:“算他的不幸。”
薄婉華轉身,眸光像是淬了毒一樣。
随即她也笑了:“伶牙俐齒,勇氣可嘉,你身上倒是有一種獨特的吸引力,難怪他們兩個對你又争又搶。”
“大姐,有話不妨直說。”
姜雲漾知道薄婉華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會是巧合。
“知道憶白爲什麽同意跟薛家聯姻嗎?”
姜雲漾眉心一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因爲我拿你來威脅她。”
姜雲漾心髒像是被人猛地敲了一下:“什麽?”
“我說,如果他不聽話,我就會對付你,興許制造一起交通意外,興許給你制造一些麻煩,或者去你的容城老家和你的兩位母親談談心, 這個傻小子可緊張了,所以我提任何條件,他都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