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種兔死狐悲的孤獨感。
好像這個世界上,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姜雲漾氣憤的走了。
不過在她走之後沒一會兒。
嚴敏軒就從房間裏面出來了。
彼時的他已經梳洗完畢,換了一身幹淨清爽的衣服。
然後直接去了嬰兒房。
馮玉平看到嚴敏軒的樣子,有些詫異,但是同時心裏又有些安慰。
果然這個世界上隻有姜雲漾能夠勸得動他。
孩子正好醒了,馮玉平正抱在手上。
嚴敏軒走了過去,開口:“讓我抱抱。”
馮玉平都好些天沒聽到他出聲了。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她心裏其實還是非常擔心。
現在看到嚴敏軒恢複正常,心裏對姜雲漾又是感激,又是遺憾。
馮玉平将懷裏的孩子放到嚴敏軒的懷裏。
這是嚴敏軒第一次抱這個孩子。
觸到孩子軟軟的身體那一刻,嚴敏軒幾乎是屏住呼吸的。
從孩子出生到現在。
他是第一次抱他。
那一刻,嚴敏軒心情格外的複雜。
起初,他非常的害怕。
他一直覺得這個孩子是撒旦,是惡魔,是地獄的土壤裏面開出的花朵。
是他和夏枝枝的自私孕育出來的罪惡。
夏枝枝若是活着,他還能将這種罪孽推給她。
但是夏枝枝死了,所有的一切後果,就都要他來承擔了。
他盯着懷裏的孩子。
孩子軟軟糯糯的,眨巴着一雙漆黑的大眼睛。
像是夜空裏閃爍的星星一樣。
就在看到孩子的這一刻。
嚴敏軒就堅信。
這個孩子不是撒旦,而是天使。
看着那雙像極了她的眼睛。
嚴敏軒的眼眶泛紅。
嚴敏軒抱着孩子像是抱着這個世界最寶貴的珍寶。
雖然他心裏很清楚,這是他偷來的。
馮玉平看嚴敏軒紅了的眼眶,知道他也是一眼喜歡上了這個孩子。
馮玉平開口:“小寶還沒上戶口呢,你趕緊給小寶取個名字吧。”
嚴敏軒擡起頭來,開口:“讓他跟着夏枝枝姓夏吧,就叫夏未央。”
姜雲漾出來之後,就接到了姚淑蘭的電話。
姜雲漾面無表情。
她知道這個電話早晚會打過來。
隻不過沒想到等了三天。
姜雲漾接了電話:“怎麽了?”
“小漾,笑笑真的快不行了,你回來把她的骨頭接上吧,她鬼哭狼嚎了三天三夜,也長了教訓了。”
姜雲漾上次用特殊的手法拆了姜笑笑的骨頭。
她已經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不能動,不吃不喝,渾身像是被滾輪碾壓。
她隻能在床上幹嚎。
現在喊的嗓子也啞了,幾乎沒有任何力氣了。
倒是送了幾家醫院。
即便是專業的骨科專家也不敢輕舉妄動。
說這是一種很特殊的中醫正骨的手法。
現在姜笑笑渾身的骨骼脫位,一定要很專業的人正骨複位。
一旦出了差錯,很容易就會落下殘疾。
姚淑蘭也沒想到姜雲漾會這些,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學的。
但是看到姜笑笑那般痛苦的樣子,她也不忍心。
姜雲漾也沒有廢話:“我馬上到。”
十分鍾之後,姜雲漾的車子再次停在了姜家花園别墅的院子裏。
姜雲漾進來之後,姜錦輝坐在沙發上看股票資訊。
看到姜雲漾回來,哼了一聲,背過身去。
姜雲漾也沒有理會他,直接上樓。
氣的姜錦輝站起來指着她的後腦勺:“姜雲漾,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
姜雲漾直接去了姜笑笑的房間。
姚淑蘭也在。
她正在給姜笑笑喂水。
姜笑笑喝了一口水。
稍微有了一點力氣就開始咒罵。
“姜雲漾,我要殺了你,早晚有一天,我要殺了你!”
姜雲漾慢悠悠的走了過去,冷冷的開口:“你不是已經殺過一次了嗎?”
房間裏面瞬間安靜下來。
姜笑笑擡眸。
看到姜雲漾的那一刻,眼底充滿了憤怒和恐懼。
姚淑蘭也是愣了一下:“小漾,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姜雲漾現在卻不想多解釋什麽。
淡淡的開口:“沒什麽。”
姜笑笑原本以爲姜雲漾是發現了什麽端倪。
但是一想到孫浩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哪怕姜雲漾說她跟孫浩認識,買兇殺人,她也可以告她是污蔑。
“姜雲漾,我不會放過你的。”
姜雲漾笑了:“你嘴巴還挺硬的,看來我今天是來錯了。”
說完轉身要走。
姚淑蘭還沒有攔着,姜笑笑直接滾到了地上。
“姜雲漾,回來,求求你,太疼了,我受不了了,求求你幫幫我。”
姜笑笑想要爬過來。
但是她的雙手根本用不上力氣。
觸碰到地上就是一陣劇痛。
她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不斷的求饒。
她是真的受不了了。
姜雲漾冷蔑的看着她。
然後很快就把她身上幾處錯位的骨頭接回了原處。
姜笑笑瞬間能動了。
她立馬躲到姚淑蘭的後面。
她是真的怕了姜雲漾了。
這個一言不合就拆人骨頭的怪物。
她到底要怎樣才能徹底的除掉她?
姜雲漾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姜笑笑梳妝台上面有一張燙金的邀請卡。
這個設計有點眼熟。
她走了過去。
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樣。
是QUEEN珠寶展的邀請卡。
之所以覺得眼熟,還是因爲邀請卡的設計,是她随手畫的。
姜雲漾走過去打開看了一眼。
但是姜笑笑卻格外激動。
她連忙走過去,一把将邀請卡從姜雲漾的手上給搶了過來。
“姜雲漾,你幹什麽?這是QUEEN珠寶展的邀請函,你可别給我碰壞了。”
姜雲漾挑了挑眉,一臉疑惑的樣子:“全球隻有五百張的QUEEN珠寶展的邀請函,你竟然也有?”
姜笑笑的臉上立馬露出一絲得意之色:“姜雲漾,你少瞧不起我,我就是被QUEEN邀請了,你肯定很羨慕吧。”
姜笑笑諷刺的問道:“難道身爲薄凜太太的你沒有收到邀請函嗎?那你這個薄家少奶奶其實也沒什麽分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