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凜的話是什麽心思?
他們在一起三年?
姜雲漾抱養薄凜?
每個字她都認識,但是連在一起,從薄凜的嘴裏說出來。
就變成了天方夜譚。
這,怎麽可能?
但是夏枝枝很快就反應過來。
三年前。
如果是三年前的話,那很有可能是嚴敏軒帶她出國刺激了姜雲漾。
所以姜雲漾自暴自棄找了個男人?
而這個男人恰好是太子爺?
那包養又是怎麽回事?
但是看薄凜的神色,他并不像是在說謊。
這對夏枝枝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
好不容易拆散了嚴敏軒和姜雲漾,現在又來了一位京圈太子爺。
如果薄凜真的偏幫姜雲漾。
她如何讓她名聲掃地,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不!
她一定要拆散他們。
她一定要毀掉姜雲漾。
她看着薄凜的背影,突然追了上去。
在薄凜上車之前,她沖着他的背影大喊了一聲:“那你應該知道,姜雲漾不是處/女。”
“她早就失去了清白,早就髒了。”
原本要上車的薄凜突然折返回來。
他站在夏枝枝的跟前,渾身氣場冰冷,仿佛萬年冰山。
他的臉色也并不好看,眼底仿佛正刮着一場萬年風霜。
夏枝枝看他這副模樣,心底卻極其爽快。
沒有哪個男人可以經得起這種挑撥吧。
就連和姜雲漾二十多年感情的嚴敏軒,都是因爲這件事,成爲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薄凜的聲音更加冷酷,仿佛一把出鞘的匕首:“夏小姐,是從封建時代穿越過來的嗎?”
“大清已經亡了多年,夏小姐的腦子裏卻還是這種封建的糟粕思想,同爲女性,卻以此标準來束縛迫害另一位女性。”
“或許夏小姐自己是這種封建守舊裹小腳之人,但并非天下女性都是跟夏小姐一樣的人,她們是自由的,光明的,坦蕩的。”
“在我心裏,無論雲漾經曆的是怎樣的過去,和幾個男人談過戀愛,我都不在乎,因爲恰是這些過往的經曆,成就了此時此刻的她,站在我跟前,坦蕩,明媚,真實的她。”
“在我心裏,她就是最幹淨最珍貴的女人。”
“倒是夏小姐,所作所爲,所思所想,實在是下作,令人惡心。”
薄凜平日裏在外人跟前,向來惜字如金,甚少說這麽多話。
夏枝枝看着他的樣子,那樣威嚴,狠厲,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傍晚的霞光照在他的身上,仿佛神降。
但是夏枝枝卻覺得,他身上的光芒實在太過刺眼。
這種感覺很熟悉,他跟姜雲漾倒像是同一種人。
那種天生沐浴在陽光之下的天之驕子。
這讓她這種人的存在,更像是地上陰暗爬行的苔藓。
他們越是光芒萬丈,她就越想将他們拖入深淵。
讓他們也嘗嘗黑暗的滋味。
夏枝枝被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渾身發抖,隻歎命運的不公。
爲什麽這世上所有人,都喜歡姜雲漾。
薄凜向前一步,半截身子隐入被大樓掩蓋的影響之中。
他逆着光,渾身的氣場陡降。
他的聲音冰冷甚至透着一絲殘忍。
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修羅,帶着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警告。
“夏枝枝,如果以後再讓我聽到你污蔑姜雲漾,或是給她潑髒水,哪怕是一句,小心你的舌頭。”
他的語氣已經不是警告,而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