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李玉灣倏地大聲喝止：“你憑什麽說她愛我？她根本不愛我！”
“李玉灣，你母親真的不愛你嗎？”
“如果她不愛你，你能成爲這宮中千嬌萬寵的嫡公主？有自己獨立的宮殿，在宮中任意欺負别人？”
“那些不被好好愛的公主，或者皇子，早就死掉了，根本沒機會長大。”
李玉灣瞳孔再次擴大，瞳孔都在震顫。
這幾句話，直擊她的靈魂——
周棠甯看着李玉灣瞳孔震顫的樣子，就明白了她是聽懂了。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她也沉默下來。
等到她回神了，她又說道：“至于本宮和皇上，李玉灣， 我們能走到今天，能走出别人走不出來的路，就更不會去蹈别人的覆轍。”
“多謝你們的人生，給了我們啓示。”
“至于你說的，皇上對本宮的厭棄。”
“皇上當初在本宮和離的時候，那般求娶本宮，就知道他心裏和别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
“李玉灣，李長英是那樣的好。”
“這世間，也隻有一個李長英。”
“而且我們在乎的，從來不是過去，而現在。”
“我們過好眼下的每一天，再創造出我們不同尋常的未來。”
“這是我們，跟你們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李玉灣錯愕地看着她，似乎懂了，又似乎不懂。
周棠甯看着她呆呆的樣子，不想再跟她多說，轉身，就要往外走去。
“周棠甯！”李玉灣急聲叫住她。
她轉過身來。
“你不是來殺我的嗎？你動手啊！你殺了我啊！”
李玉灣被困在這裏這麽久，日子自然很痛苦。
再加上徐令華的死折磨着她。
她已經沒有前路了，現在一心求死。
周棠甯臉上露出淡漠的微笑：“誰說我是來殺你的了？”
“李玉灣，有件事你說對了，徐持盈把我三弟帶去，雖然她沒有得逞，但她虐打了我弟弟，也傷害到了他。”
“你想利用此事，來讓我痛苦。”
“我确實生氣了，我當然不會放過你。”
“可報複一個人最好的手段，可不是殺死了她。”
“本宮現在殺了你，是幫你解脫了。”
“本宮要留着你，好好折磨你，讓你感受到什麽是真正的痛苦。”
“原本，你以前加給本宮的羞辱，本宮賴得再跟你多計較。”
“可在本宮那般費盡心思問你的時候，你不該不告訴本宮棠樹的下落。”她暗暗咬了下牙，少有的語氣這樣重。
然後語氣一轉，唇畔浮起冷笑：“等着吧，本宮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她說着，手指在李玉灣臉上摸了下。
李玉灣隻覺劃過自己臉頰的手指，像利劍一般，讓人頭皮發麻。
周棠甯說完，就往外去。
“周棠甯！周棠甯……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她沖着她的背影大喊。
周棠甯充耳不聞，出了大殿，坐上馬車，往太極宮去。
識銀不由問道：“娘娘，五公主現在有求死的心，你不怕她自殺嗎？”
周棠甯接過識珠遞過來的熱毛巾，擦着摸過李玉灣臉的手指：“她這麽自私的人，不會。”
“她要是自殺了，倒也幹淨，省得本宮動手。”
周棠甯進太極殿的時候，李長英已經在殿上等着了。
他發冠已拆，頭發隻用一根銀色的發帶束着，鬓邊的銀發，在燭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給他平添了幾分神采。
多了幾分風流倜傥。
倒讓她生出了幾分旖旎和欲念來。
她一進殿，皇上就迎上來。
她有些錯愕：“殿下今天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