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要不是兩人的座位距離有些遠，真想把她抱進懷裏，纏綿一會兒。
“天一黑你就來，朕等你。”
周棠甯：“……”
倒也不用去那麽早，她不想被折騰太久了，身體吃不消。
飯後，皇上順便去看了趟瑤太妃母子，就去忙了。
周棠甯忙了會兒，帶上識銀識珠，去了趟榮華宮，以前李玉灣未出嫁時的住處。
她是公主裏面，唯一有自己獨立的宮殿的。
現在，皇上就将她囚禁在那裏。
天快黑的時候，周棠甯進了大殿，殿上隻亮着昏暗的燈光，隻見一個人，靠在大殿的柱子下，手腳還是被捆住的。
“皇後娘娘！”幾個看守的人上前來行禮。
周棠甯點頭，“嗯”了一聲，幾人退下，點上燭燈，将大殿照亮。
她這才看清靠在柱子上的李玉灣，她穿的，還是那些紅色的底裙，隻是現在，臉上和衣服上，都有不少污垢，頭發也亂亂糟糟的，打結在一起。
親生母親在她面前自殺，對她的打擊，遠比她想象的大。
她以爲，她不在乎的。
可徐令華被她逼得自殺之後，她心中的自責與痛苦，與日俱增，時時刻刻折磨着她。
夜裏每每入睡，就會讓她從睡夢中驚醒。
曾經，她心裏的噩夢和心魔，是她前世在北胡經曆的事，但是現在，又增加了親生母親的死。
被這樣折磨了幾天，她的臉頰消瘦，眼眶深陷，眼下黑青，人看起來也蒼老了很多。
她仰起頭來，看着周棠甯，眼中有片刻的驚豔和羨慕。
周棠甯穿着一身淺黃色搭清色的束腰宮裝，她懷的是三胎胞，腰身還有些粗，高系的宮腰托着她傲人的胸部曲線，完美地遮掩了她的腰腹。
顯得她身姿豐腴又高挑輕盈。
與上次相比，臉上多了幾分氣色，更顯得皮膚吹彈可破。
二十出頭的年紀，看起來像剛盛開的牡丹，既有少女的嬌豔出塵，又有富貴雍容無雙之姿。
束了高發髻，戴着金鳳冠，純金點紅鑽的鳳凰，從她的額前，繞着腦後，像一隻翺翔的鳳凰繞在她的頭上。
又不顯複雜沉重，幹練又華貴，威儀霸氣。
周棠甯身上穿的，不是皇後的宮裝和朝服，隻是普通宮妃用的。
除了頭上那隻鳳凰發冠。
但她比任何一個李玉灣所見過的皇後，都更有皇後之姿。
她沒想到，周棠甯如今，能這般驚豔威儀。
連她，都要被她的外貌和儀态所征服。
此時此刻，她才真正意識到，周棠甯如今，爬到了什麽樣的高位。
她是那麽的高不可攀——
曾經，她可以直接搶了她的丈夫，任由拿捏她的生死。
如今，她卻隻能跪匐在她的腳下。
“呵！”李主灣露出頹然高傲的笑容：“周棠甯，你終于來了！”
“是毒藥，還是白绫？”
“或者，你想将我千刀萬剮？”
“可别以爲這樣，你就能看到我痛苦，從而得到一絲的快樂。”
“這些痛苦，對我來說，可根本不算什麽。”
“我李玉灣，可以輸，可以死，但絕對，不會屈服，你也别想通過處死我，得到一絲快樂。”
“哈哈哈！”她笑着，顫顫巍巍地站立起來。
連得手腳上的鐵鏈，“哐哐嘩嘩”作響。
她站直起，企圖和周棠甯立在同樣的高度上，卻發現，她腰身都無法挺直，矮了周棠甯大半截。
“毒酒，白绫，千刀萬剮？李玉灣，你想到的，就隻有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