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姑母,你們徐家,享受了勝利的果實。”
“而我們楚家,那些流放的人,也被你們徐家一一暗殺,沒留一個活口。”
他上前,抓着徐持盈的下巴,捏着提起,像看畜生一樣審視着她。
“而你們徐家,膽敢把我當狗?”
“徐持盈,你們徐家,沒一個幹淨的,都髒,髒到了骨子裏!”
徐持盈瞳孔張大,滿目驚駭,她是第一次發現,從小一起長大,在她眼裏,隻是一隻狗的人,任由她踐踏的人,會這麽可怕。
“可你爲什麽……還要和我在一起?”
“你說的是娶你嗎?因爲隻有這樣,你們徐家,才休想甩掉我。”
“還是說,忍你到現在?”
“沒有你,我怎麽南下,得到徐家藏的那些錢财和勢力?”
狡兔三窟,徐家在京城玩弄權術,自然也害怕有朝一日會失敗。
于是他們在遠在南方的地方,藏了大量的錢财,宅院,營生,甚到私兵。
隻有帶着徐持盈一起去找,以她徐家嫡女的身份,才能獲得那些東西。
他的手越發的用力,将她的下巴以一個極高的弧度擡起,像捏着一隻狗:“徐持盈,你從始至終,都隻是我的工具。”
說完,他拽着她,就往外去。
得趕緊離——
“砰!”大門被踹開,兩扇門闆“轟”然倒地,砸起一陣飛雪。
身着玄色勁裝,持着劍刀的士兵,洪水一樣地湧了進來。
陳道元和徐持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湧上來的士衛押住。
百川和忠行拎着兩人的脖子,刀劍就往喉嚨割去。
“給皇後留着。”李長英命令的聲音傳來。
隻有親手手刃仇人,才能以洩心頭之恨。
幾人頓時明白過來,将人按在一旁。
其中院中的護衛,嬷嬷,奴仆,大家見人就殺。
“棠樹!”周棠甯沖在最前面,她大聲喊着,就聽到房間裏傳來荒唐的笑聲,還有少年憤怒的反抗的撕裂的聲音。
周棠甯沖進房門,循聲來到門口,“砰”地踹開大門,就看到一群乞丐圍在床上,上面的少年,滿身傷痕,觸目驚心——
一柄劍遞了過來,她接過,一劍刺了出去。
李長英身手好,比她更快,很快,五六個乞丐,有的被刺穿喉嚨,有的被刺穿心髒,鮮血橫流,滿屋血腥。
“長姐!”周棠樹爬都爬不起來,隻能發出聲音。
周棠甯僵在原地,緊握着劍,劍尖還在滴血。
她人都傻了——
英王已經脫下自己黑色的繡金龍披風,裹在地周棠樹的身上,将人扶了坐起,問道:“如何?”
周棠樹搖着頭,眼淚“嘩嘩”地往下滾,像被從虎口救下,瑟瑟發抖的羔羊。
“我沒事……”他的聲音沙啞,嗚咽不止。
李長英深黑的眼中複起光亮,又喚了聲:“棠樹,姐夫在,姐夫,會保護好你。”
他語氣堅定,又帶着意味深長的問話。
他想知道,他被傷到什麽程度了,他才好幫着解決事情。
周棠樹看看他,又看着自己的長姐。
他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提刀殺人。
而她此時,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周身顫栗,都瞳孔都在發抖,滿目恐懼,她在害怕,害怕自己受到傷害。
他的眼淚更是像水一樣,直往外流:“長姐,我沒事,你來得很及時,我沒事,嗚嗚嗚……”
他忍着身上的疼,撲過來,撲進周棠甯的懷裏,像個孩子一樣哭起來。
周棠甯的眼淚這才“嘩”地掉了下來,手中的劍“哐”地掉在地上,她的手顫抖着,撫上了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