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其他八族，流放到玉河關。”
她捏着孔嬷嬷的下巴，逼視着她：“這就是你的選擇的代價！”
“你不是沒得選，這世上，從來不會有人沒得選。”
“你選擇了和李玉灣走一條攀高之路，隻是你失敗了，你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
“女皇身上的第一奴仆，和一個沒有任何身份地位的罪奴。”
“你選擇了前者而已。”
“你的家人，你的兒女，你的子孫，你的親族，全都因你而死。”
“但凡與你有點親戚關系的，都将流放苦難之地，世世代代背負着罪名，飽受苦難折磨。”
“往後的每一天，他們都會怨恨你，詛咒你，世世代代，不死不歇。”
“不過你也不用太難過，不會太久，這樣的家族，根本存活不了多少年。”
“幾十年，百年而已——”
“啊啊！嚯嚯！嗚嗚……”孔嬷嬷突然掙紮起來，瞳孔大張，滿是懼怕和悔恨。
她雖然咬了舌，無藥可救，但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一時半會兒，不會醒。
她想過自己這樣選擇的後果，可她沒想到，周棠甯竟然要誅殺她的九族！
還有她所說的以後會發生的事。
她吓到了，也悔恨了。
當滅頂之災降臨的時候，一切的野心，榮華富貴和權勢，都微不足道。
隻想至親，族人，能活下去，免于死亡——
周棠甯手上一甩，将她扔地上，給她解了綁，讓她飽受着最後的煎熬。
“啊啊！嚯嚯！嗚嗚！不不不……”她拼命掙紮，伸手抓着周棠甯的袍擺，向她求饒，饒了她的家人，饒了她的九族——
周棠甯任由她抓着，欣賞着她的痛苦，這樣才能微微削減她内心的焦急和擔憂。
不一會兒，大量的鮮血從孔嬷嬷口中湧出，積了一地，孔嬷嬷滿手是血，染紅了周棠甯的袍擺。
見孔嬷嬷奄奄一息，仍然滿臉驚恐痛苦的樣子，周棠甯眼底掠過冷漠的笑意，一腳踹開她，出了房間。
就聽身後的忠行吩咐道：“把他的屍體扔到北郊，豺狼出沒那一帶。”
既然孔嬷嬷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那就讓她屍骨無存——
周棠甯立在門外，還聽到孔嬷嬷痛苦的哀嚎聲。
夜間風大，卷起地上的積雪，飛落在周棠甯的袍擺。
忠行來到她的身邊：“王妃，對不起。”
他應該先想辦法，從孔嬷嬷的口中，審出周棠樹的下落的。
周棠甯搖頭：“不是你的問題，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是孔嬷嬷受李玉灣的影響，她野心太大了。
她想成爲女帝身邊的那個紅人，立于這個世界之巅，主宰一切——
她們太想做那樣的人，如果隻能做一個罪犯，奴才，被踩入爛泥，她們甯可不活。
所以她甯可玉碎，不可瓦全——
即使忠行用那些酷刑來審，結果還是一樣的。
忠行也是意識到，自己沒那麽輕易審得了孔嬷嬷，才先回來禀報。
忠行得到了她的安慰，可心裏依然很自責。
如果可以，他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周棠樹的下落。
“王妃，現在怕是隻有李玉灣知道小三爺的下落了，要不要直接去問她？”
李玉灣現在已經被英王，不，是皇上關押了。
周棠甯搖頭：“她不會說。”
李玉灣是個瘋子，她現在失勢，除非李長英把皇位給她，否則，她不會說。
但她不能用這個條件，去換取三弟的下落。
否則，盛朝大亂，京城血流成河。
棠樹，也不會讓她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