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在生下三女兒之前，昏迷之前，告訴自己，她嫁給衛廷之時，所想到的。
原來，從他們初見時，他在她心中，就是有份量的。
“殿下，你真會哄妾身開心。”周棠甯笑着往他懷裏鑽了鑽，是真的開心，笑靥如花。
哪個女人，不喜歡心愛的男人，這樣哄着自己。
英王陪着周棠甯，見她累了，又陪她小睡。
周棠森和芳華一起收拾了東西，識珠和識銀幫着收拾，一起給他們送行。
二人帶着周家的奴仆，護衛，和商隊，跟着大軍一起出城，行至城外，已經是傍晚時分。
寬大的馬車内，芳華和周棠森對立而坐。
周棠森正翻看着賬目，身邊的賬本，堆得比他半個身軀還高。
他邊翻看，邊用筆記下來。
芳華坐在他對面，正在擦匕首，匕首上不時反射出寒光，閃到周棠森的臉上。
周棠森擡頭看她一眼：“？”
被匕首的寒光多閃了幾次，周棠森有些懼怕地咽了咽口水，放下賬本，問道：“芳華姐……芳華，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芳華想了想，她坐正了身子，身體前傾，離他近些，開口說道：“周棠森，等回京後，我給你娶個門當戶對的正妻。”
她跟長姐說過了，長姐的說法，她也同意。
她也會努力，做好周棠森的妻子。
但這件事，畢竟是周棠森自己的事，她想問問他的意見。
周棠森臉色一變，再看着她手中晃着的匕首，又看着女人一臉真誠，額頭開始冒冷汗。
他小心翼翼地将賬本放好，身體往後靠，貼在車闆上：“我長姐有爲難你嗎？ ”
“等下次回京，我跟我長姐說說，她人還是很好的……”然後直點頭。
那模樣，很乖。
芳華一愣，将匕首“锃”地插回刀鞘，放在身側，雙手放在膝蓋上，端莊優雅地說道：“沒有，長姐很好，她沒有爲難我。”
“長姐是最好的人，不會爲難人。”
周棠森疑惑地看着她，有些不高興：“你就是我的正妻了，爲什麽要給我娶正妻？”
芳華皺了下眉頭，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周棠森聽完，臉色沉下來，眼睛都紅了：“杜芳華，你不負責任。”
“你說過，我們結成夫妻的。”
“你要是不願意，我們就和離，我可以放你離開，你沒必要這樣羞辱我！”
周棠森說完，就轉過身，抓過賬本，繼續看。
但大腦裏全是生氣，就很生氣，根本看不進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芳華是第一次見周棠森生氣，直接慌了。
周棠森瞥了她一眼，更生氣了。
“周棠森，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好好過日子，所以我才站在你的角度去考慮這些事情。”
“周棠森，可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子的。”芳華語氣平靜下來，帶着些悲傷，眼睛有些泛酸。
“你知道姜成璧嗎？她很有能耐，可在衛将軍府的眼裏，她是個無足輕重的妾，一個奴，沒有人把她當主子看，更沒有人重視她，在乎她。”
“京中那些世家，也沒有一個人正眼看她。”
“周棠森，我無所謂，我不想你和周家在京中，飽受那樣的目光和争議。”
“那樣會給你和周家帶來困擾。”
她和周棠森，将來是在京城生活的。
王妃把她當英王府的人，可她的身份背景，最後還是會被扒出。
她終究隻是一個出身低微，一個英王妃的奴婢。
周棠森一震，看着她。
姜成璧，他自然是知道的，周家能突飛猛進，有今天，都是得益于姜成璧的那些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