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霍鶴年先離開，前去調兵。

英王開口：“今晚，本王親自去迎戰武王。”

“王爺……”千江有些擔心。

英王是主将，也是他願意用生命守護的人，他不願意讓他直接去面對武王。

“放心，本王是佯攻。”

“你先下去安排。”

“是，王爺。”

千江離開，城牆上，隻剩下英王和衛廷之。

“王爺覺得，大齊的大軍趕來，盛朝就一定能赢了嗎？”衛廷之目光深邃地看着他。

英王也正視着他，隻是看他的眼神，格外淡漠不屑。

要不是大戰當前，他們同爲一方主帥，他根本不願意和衛廷之靠近。

“周棠甯一介女流，都能讓大齊出兵，讓大晉内亂，徹底斷了武王的後方。”

“衛廷之，我們盛朝，怎麽輸？”

光一個周棠甯，就有這種翻轉乾坤的本領。

更何況，盛朝還有千千萬萬的勇士，以及朝中的那些忠臣。

英王一臉驕傲堅定。

他此刻說到的女子，不是他的王妃，而是那個爲了盛朝，而做到這一步的非凡女子。

衛廷之沉默着，神思凝重。

英王薄唇一勾，露出冷笑：“衛廷之，你該不會以爲，李長興那種廢物，也能造反成功吧。”

衛廷之猛地擡起眸子，詫異地看着英王。

“殿下，是什麽時候發現的？”衛廷之的聲音都是抖的。

“他從成年之後，就等着皇帝退位登基了。”

“等他看不到皇帝退位的心機之後，他就不會再等了。”

“他早就自亂陣腳，所以才會和趙心歡聯手，想借武王之手，擾亂盛朝，給自己創造機會。”

“可他的目的達到了，而且大軍被王爺帶來了，太子想要謀反，很容易。”

“你以爲，本王爲什麽會留老鎮國公在京城？真以爲他老了？”

“可他是臣，又不在皇宮之中，太子完全可以先下手，控制皇城，控制朝綱。”

“可如果老鎮國公他們都知道了他要造反呢？皇帝也知道了呢？”

而皇上他們，早在等着太子了。

衛廷之臉色大變，聲音都是抖的：“可太子的人多，他也能調動兵營。”

“本王在京中，給他留了兩萬士兵。”

衛廷之再次震驚地看着英王。

太子怕是從來不知道英王的底細。

京中，怕是沒有人知道。

他也一無所知。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所以，英王帶兵出來，是爲了給太子機會，讓他動手。”

英王陰沉着臉，目光銳利地盯着前方的敵營：“本王是爲了盛朝邊境的百萬子民。”

“沒什麽東西，值得本王抛妻棄子。”

“李長英若是不死，本王回去，把他斬成一百零八段。”

衛廷之呆呆地看着英王，他有縱橫天地的實力，太子要謀反争搶的位置，他唾手可得。

可他從他的神情裏，看到的，他隻在乎周棠甯母子。

他想起自己的前世今生，也理解了他的做法。

如今的他，也是做了和他同樣的選擇。

否則，他也不會親手打掉五公主肚子裏的孩子。

“如果我說，我沒有參與太子，王爺信嗎？”

英王轉頭，不屑地看着他：“衛廷之，從你選擇另娶五公主那一刻開始，你就選擇了你的立場和陣營。”

衛廷之瞳光一震，眼神無比地清冽，清醒。

此時此刻，他仿佛才看清他全部的人生。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愛上周棠甯的？”他問道。

英王也沒有瞞着他，是爲了告訴他，他和周棠甯之間清清白白，沒有逾越。

也是爲了告訴他，他曾抛棄的人，有多值得。

衛廷之聽完，眼眶泛紅，眼神說出來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