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多說，怕冒犯到英王妃。
但是最近，衛老夫人一直在做噩夢，說什麽重生，前世，還說自己的兒媳婦，還是周棠甯，一家兒孫滿堂，富貴榮華，風風光光……
她都有點瘋癫了。
周棠甯卻是聽明白了，原來，是衛老夫人夢到前世的事了。
衛廷之也重生了，必然也是給她說了很多，她現在這種情況，再夢到前世的事，也不算太意外。
也難怪，她竟然敢把自己的屎盆子扣在五公主頭上。
原來是因爲夢到了前世，再和現在一對比，再加上她還被病魔折磨，痛不欲生。
衛老夫人現在還沒徹底瘋了，是因爲她本來就自私，惜命啊。
但這也夠她受的了。
“棠棠！棠棠？”衛老夫人被扶起來，就勾着去抓周棠甯：“你肚子裏的，這是二，還是老三啊？”
沈嬷嬷：“衛老夫人，這是英王妃。”
“聽說你病情嚴重，不僅不被照料，還被虐打，我們英王妃，特地來看看你。”
“你還好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衛老夫人一陣恍惚，慢慢清醒了過來，認清了現實。
周棠甯這才開口，向她說道：“衛将軍随英王殿下出征，本妃爲英王妃，理應來看看被留在家中的長輩和女眷。”
“老夫人，您要有什麽需要，就直接告訴本妃，本妃會盡力照應好你。”
“老身要告狀，狀告五公主，虐待我這個婆婆！”
衛老夫人把這段時間以來，她對五公主的怨恨，全都發洩了出來。
周棠甯則靜靜地聽着，不時應道：“五公主确實過分了，她不是個好兒媳，也不是好主母。”
五公主的兩個老奴：“！……”
周棠甯一應和，衛老夫人就越來越得勁，對着五公主破口大罵，樁樁件件，罄竹難書。
她人癱瘓在床上，嘴巴就更厲害，更惡毒了。
五公主趕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
周棠甯正坐在床前，聽着衛老夫人罵她，什麽難聽的話，都罵了。
“她堂堂一個嫡公主，哪有點當家主母的樣子？”
“她連你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周棠甯見五公主氣沖沖地進門來，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就起身：“老夫人放心，本妃定跟五公主，好好談談。”
周棠甯上前來。
房間裏的氣味實在難聞，五公主受不了，就退出房間。
周棠甯跟着她，來到外面的院中。
孔嬷嬷帶着五公主的人，沈嬷嬷帶着識銀幾人，候在遠處等着。
五公主一站定，對着周棠甯，目光在她身上掃視，有被冒犯到的憤怒和自傲：
“周棠甯，你敢得瑟到本宮的頭上來？還管到本宮的後院裏來了？想要教本宮怎麽做兒媳婦，孝敬婆婆？”
“沒錯。”周棠甯的姿态高傲，看着五公主的眼神，就像看着蝼蟻一般。
這個眼神，生生刺痛了五公主，她的眼中湧起一陣瘋意。
“五公主，英王在前方戰場保家衛國，父皇也很想念他。”
“而本妃身爲王妃，也深得父皇的認可和器重。”
“父皇也希望，本妃能幫着慰問照顧這些被留下的武将親人，尤其是他們上了年紀的父母。”
她說着，從袖中掏出一堆揉皺的文書，遞給五公主。
“這是衛老夫人狀告五公主不孝的狀子。”
“五公主，本妃完全有資格，處置你。”
“哈哈哈哈哈！”五公主諷刺大笑：“周棠甯，一個英王，就讓你認不清自己的出身和身份，不知天高地厚了？”
“等李長英死在戰場上，本宮看你還怎麽狂！”
周棠甯瞬間掐進自己的掌心，幾乎是用盡了力量，才繃住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