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衛家這樣的家底,給了你五十萬兩嫁妝!”
想到這筆嫁妝,衛老夫人又氣得肝髒欲裂。
“你呢?你不拿出一分來貼補家用就算了,還要将軍府再養着你。”
“你又是怎麽做主母?”
“你生生害恨了我的丈夫,我的文之,我的錦枝,也是你毀了我的廷之——”
“李玉灣,你這個沒良心的禍害!你爲什麽要來我衛家?把我衛家原本好好的家,害成這樣子?”
“虧你還是公主,你就是個怪胎,害人精!”
“我衛家對你這樣,你卻害得我家破人亡!”
“我跟你拼了——”
衛老夫人已經瘋了,現在隻想找五公主拼命。
撲上去抓着五公主的袍擺就撕。
“啊!别碰我,你這個髒東西——”五公主因爲上輩子的事,本就有點潔癖。
現在被一身又髒又臭的衛老夫人抓着,人都要炸裂了——
她擡腳,就對着衛老夫人一陣踢踹,隻想将人踹遠。
孔嬷嬷一衆立刻爬起來,将衛老夫人拉開。
書文扶着五公主先走了,孔嬷嬷留下來善後。
“李玉灣,我看你能跑到哪裏去?伺候不好我老婆子,有你好受的!”
“你竟然打我!”
“李玉灣,你以下犯上,老身要去告你不孝!”
“來人,擡我進宮,我要去告禦狀——”
“……”
三天後,英王府後院。
清晨,夕陽将秀美的庭院染上一層淺金色。
海棠樹上的花已經開始凋謝,園道上擺放着的盆栽海棠,開得正好。
景色秀美怡人。
“吱呀。”廂房的門打開。
被關了三天的青紅和青月出門來,看到晃眼睛的陽光,遮了遮眼睛,這才看到站在院中的周棠甯。
天氣漸熱,周棠甯墨發高挽,隻插了幾支珠花,身上穿的,也是透氣的淺紫色衣裙。
衣着簡約,卻不失雍容大氣,威儀逼人。
兩人見狀,立刻上前去。
青月膝蓋一折,跪了下去:“王妃,奴婢知錯了。”
“之前奴婢隻想着自己,和……這件事,奴婢确實知錯了,任王妃責罰。”
她們以前是跟着周棠甯辦事的,跟着她了解前方的戰事,爲前方的士兵們籌備物資軍糧。
她們也是知道一些國家之間開戰,是什麽樣的局面。
青紅也跟着跪下,一臉認命哀戚:“奴婢也知錯了,請王妃責罰。”
她們意識到,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跟着姜成璧,做出投敵叛國的事情來。
可這也是個悲傷的事,她們應該阻止姜成璧的。
周棠甯看着兩人,兩人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是真,但傷心難過,一臉哀戚無光也是真。
她還記得在城門外,碰到姜成璧,她打量過她們二人的樣子。
二人的眼中,閃爍着和姜成璧眼中一樣的明亮光色。
雖然不及姜成璧的明亮堅定。
“起來吧。”她開口,語氣溫和了些,卻透着和從前不一樣的威嚴穩重。
如今的她,是英王妃,是替英王守着後方,守着盛朝安危的人。
她心中有乾坤,自然就多了份清明和穩重。
她轉身,從識珠的手中抱過一個白瓷玉壇,遞給青月。
“這裏面,是姜成璧的骨灰,她是不願拘于一處的靈魂,找個好地方,把骨灰灑了吧。”
也算是對姜成璧最後的安葬。
盛帝的命令是将她扔于亂葬崗,喂野獸。
周棠甯私下做了這樣的安排。
“你們走吧,聽說西川民風自由純樸,是個難得的自由之地,說不定那個地方,适合你們。”
青月抱着姜成璧的骨灰,詫異地看向青紅。
兩人四目相對,當即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