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應該啊，五公主不是一直想要殺死姜成璧嗎？”
“眼下她和衛廷之那樣，衛廷之也出征了，她竟然沒動姜成璧？”
“爲什麽？”
識銀的反應，更确證周棠甯的猜測。
五公主心狠手辣，自私惡毒。
姜成璧不僅搶了她的男人，踐踏了她的尊嚴，還離間了她和衛廷之，害死她的孩子，害她折了半條命。
她以前都恨不得殺了姜成璧。
衛廷之離開，姜成璧在衛府，還能安然無恙，她就覺得意外。
剛剛，她看了姜成璧的屍體，不僅沒有恨意，還生出幾分可惜感來。
一個這樣的人，能夠泯滅當下所有的仇怨， 隻能是因爲有更迫切，更偉大的目标和追求。
五公主的追求爲是什麽呢？
她記起姜成璧跟她說過，她曾跟五公主說過，女子也是能當皇帝的。
她也跟她說過，在姜成璧原來的那個世界，女人當皇帝的事。
五公主該不會——
她神色一凜，向後方的百川：“百川。”
百川上前來，一臉恭敬：“王妃。”
他現在對王妃，不止是奴才對主子的尊重和照顧。
英王留下命令，讓他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王妃。
他現在對周棠甯，更多的是倚重和信任，就像他對英王一樣。
“五公主身邊的那個幾護衛，你看着可有眼熟的？”
百川一震，然後搖頭：“不熟，但是離她最近的護衛，威壓強大，不像是普通的護衛。”
“還有那幾個太監侍從，看起來也很陽剛，不太像太監。”
識銀一怔，這才反應過來：“我也覺得是這樣的。”
周棠甯自然也能看得出來。
向識：“衛将軍府，還有我們的人？”
“嗯，有幾個，是衛将軍府的老人了。”
“讓她們盯好五公主。”
識銀：“是。”
她又向百川：“盯好五公主身邊的那些人，查清他們的身份。”
百：“是。”
周棠甯這才帶着幾人離開。
天将亮未亮。
衛将軍府，榮春堂的内殿裏。
一個奴婢穿過黑乎乎的院子，匆匆進了内殿。
“禀報主子，出事了——”
“是西湘院的那位姨，被殺了！”
院中頓時驚起。
衛老夫人也被驚攏到，哭着從夢中醒來。
她張開眼睛，看着熟悉的屋頂，再次哭出聲：“不不不！不……”
她又哭又喊的，打地鋪睡在一旁的幾個老奴不得不爬起來。
劉嬷嬷扶了扶發疼的頭，先問了來報信的奴婢情況，也震驚不已。
見衛老夫人哭得厲害，她叫了兩個年輕一點的奴仆：“先把人扶起來，再讓廚房，送些安神的湯藥來。”
“劉嬷嬷，等天亮了再說吧。”兩個奴仆四十歲左右，是五公主安排來照顧衛老夫人的。
免得傳出去，說她不照顧癱瘓在床的婆婆。
還有兩個年輕的奴婢，是衛廷之留下來，照顧自己的母親的。
劉嬷嬷：“……”
年紀長點的嬷嬷抱怨道：“劉嬷嬷，老夫人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她這樣鬧，是讓咱們也活不下去啊。”
“咱們雖然是奴才，但也是人啊。”
“老夫人這樣折騰，咱們做奴才的，還能活命。”
久病床前無孝子，更何況，她們隻是五公主派來做做樣子的。
搞了這麽一陣，吃不好，睡不好，她們自己身體也很難受。
劉嬷嬷照顧她衛老夫人的時間更久，更是折騰出一身病。
兩個奴才說的，也是她的心聲。
五公主的人，她也得罪不起。
這個時候，更沒心思和她們多言。
她向兩個年輕的奴婢：“把老夫人扶起來，把藥端來。”
兩人年輕，身體好，而且她們是衛廷之親自挑選留下來的，也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