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之，你可以失去的，還很多。”
他的命。
“你衛家，還有多少口人來着？小幾百人是有的吧。”
他九族的命。
衛廷之突然笑了，透着完全不管衛家九族死活的瘋感。
嗓音也變得冷清輕蔑：“有公主陪葬，是衛氏全族的福氣。”
說完，他臉上的笑容更盛，甚至透出些期許來。
想殺他衛氏全家，五公主也得付出代價。
要死大家一起死，早死早超生。
死了，就解脫了——
五公主看着他這樣，怒從中來，手上一下子捏緊，她咬着牙用力，五官因爲用勁而扭曲起來，顯得猙獰狠辣。
衛廷之隻是靜靜地盯着她的雙眸，有種不管任何人，包括他自己的瘋狂。
他臉色漸漸漲紅，額頭上青筋暴了起來。
持續了片刻，孔嬷嬷幾人都慌了。
五公主突地松手，“啪”地甩了衛廷之一個耳光，帶着強烈的怒火。
他的臉被打得偏到一邊，瞬間浮起五指印。
“衛廷之，本宮全心全意對過你的。”她一臉悲憤不平。
衛廷之一臉諷刺的冷笑：“公主知道我，我衛将軍府，原本該是什麽樣的吧。”
他說的，是上輩子，他和衛家的情況。
五公主身軀一震，臉色鐵青。
她微微仰頭，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你想怎麽樣？”
“公主覺得臣還能怎麽樣？”他拿五公主，沒有辦法。
五公主咽了咽，命令道：“把這三個小妾送走，以後，不許再納妾。”
衛廷之咬了咬牙槽，笑得不管死活：“朝中可沒有規定，驸馬不能納妾。”
“公主既然身體好了，回頭，我就讓她們去你院中敬茶。”
“什麽時候去？待會就去？”
“衛廷之——”五公主咬牙切齒：“本宮殺了她們。”
衛廷之慢慢站了起來：“公主若是不怕落得善妒潑婦之名，盡管動手。”
“還是那句話，本将軍，沒什麽好失去的。”
他最重要的，最在乎的東西，都被她毀了。
“不過我奉勸公主一句，公主現在和離，還來得及。”
“啪！”五公主又甩了他一個耳光，狠聲道：“衛廷之，我們走着瞧！”
五公主說完，轉身離開了。
怕自己再留在這裏，會忍不住殺了他。
她出了前廳大門，就看到牆角的姜成璧。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頭上也隻插了支簪子，幾乎沒有梳妝。
臉色蒼白，整個人瘦了一圈，完全沒了往日的生氣，仿佛所有的信念都沒有了，如行屍走肉一般。
看到她這副樣子，五公主一震。
她竟然變成這副鬼樣子了。
她對衛廷之的愛，比她想象的還要深。
“呵！”她諷刺地笑了聲，坐上步辇，走了。
衛廷之這才失魂落魄地出了主院。
她知道一直讓人留意着，知道五公主要過來，她就過來看看。
她要看看，五公主能不能讓衛廷之把這幾位小妾趕出去，看衛廷之能不能回頭。
能不能變成原來的樣子——
他對五公主都這樣——
不能了——
她心裏的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她擡腳跨出院門，“砰”地栽了下去，昏了過去。
“姜姨娘！姜姨娘……”跟來的青紅和青月立刻上前來扶人。
姜成璧被帶回西湘苑，青紅立刻找大夫來看她。
衛老夫人自知道是自己害死二兒子之後，就病倒在床，直接癱瘓了。
衛廷之請了大夫，住在府上守着治療。
大夫來看了姜成璧：“姨娘是氣血虧空，身體虛弱，再加上郁結于心，一時氣梗，才會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