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上吊了，不讓自己有被救的機會。”
衛老夫人瞳孔蓦地瞪大，眼中漸漸浸出淚水來。
她之前沒留意到這些，但衛文之是她的兒子，她又怎麽會不了解。
她之前一直還不懂，二兒子怎麽又自殺了。
現在姜成璧一點，她就明白了。
姜成璧看着她的樣子，就知道她之前是真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她冷笑道：“呵，衛老夫人，你這麽蠢，活到現在，倒也是個奇迹。”
“砰——”她身體直直地栽了下去。
“老夫人！老夫人……”劉嬷嬷幾人大喊着，現場更加混亂了。
姜成璧再也沒有像之前一樣，第一時間叫人去請闵神醫，她轉身走了。
青紅幾人害怕緊張地跟上她。
回到西湘苑，姜成璧躺在床上，她困極了，也困極了，但眼睛卻怎麽也閉不上。
衛廷之的院子，幾乎燒了一晚上。
外面一直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她覺得自己頭好疼，疼得麻木，甚至沒有思考的能力。
青紅，青月，芳華幾人，在外院守着。
她們也沒想到，姜姨娘竟然放火，燒了将軍的院子。
沒錯，姜成璧就是故意的，否則，她打翻蠟燭，火燒起來的時候，她完全有機會，把火滅了。
不過想她們姨娘做的事，哪件不是出人意料，轟轟烈烈的。
這像她會做出來的事。
再多的，她們也思考不了。
畢竟，她們隻是伺候人的奴才。
榮華院，五公主也被吵醒。
孔嬷嬷扶她起來，坐靠在床頭，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呵！”五公主冷笑：“原來，她是動了真情。”
“本宮突然覺得好受多了，這種苦，終于不是隻有本宮一個人承受了。”
五公主心裏真的是舒服多了。
衛廷之那樣對她，她心裏痛極了，恨極了，怨極了。
恨不能直接殺了衛廷之，又覺得直接殺了他，太便宜他了。
她活了兩輩子，都沒有這麽痛恨痛苦過。
她的感受，姜成璧也能體會一二了。
到頭來，竟然是這個賤妾，和她同病相憐。
“公……公主……”孔嬷嬷看着她這樣，有些懵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五公主也沒有回話，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這是第幾個女人了？”
孔嬷嬷說道：“帶進府裏來的，是第三個……”
在外面的，就不知道有沒有了。
說沒有，他們是不信的。
男人偷腥，在外面玩女人，隻有零個，和無數個。
“這個，也像周棠甯？”
“嗯，更像。”
五公主臉一紅，五髒六腑又有些受不住，咬着牙，才撐住自己的身體。
她調整了會兒自己的氣息，說道：“等衛廷之回來了，告訴本宮。”
“是，可是公主……”孔嬷嬷還是忍不住問道：“這件事，你怎麽不告訴皇後娘娘？她定會爲您做主的。”
“難道你還要繼續掩護驸馬嗎？”
孔嬷嬷實在想不通，她堂堂一個公主，何至于要承受這些？
大不了和離，她想要什麽樣的男人挑不到？
五公主臉色頓時冷下來，看着孔嬷嬷的眼神透着冷凜，命令：“本宮不想做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事。”
“本宮是盛朝的嫡公主，更不能壞了名聲。”
“本宮的事，也自有安排。”
“嬷嬷聽命行事即可，懂？”
孔嬷嬷立刻跪下表态：“懂懂，老奴懂！老奴會好好聽公主的。”
“下去吧。”
孔嬷嬷這才帶着人下去了。
五公主躺下，也睡不着，而是思索着自己的後路。
衛廷之負了她，她現在不能完全指望他了。
越是這個時候，她越要沉着冷靜，另謀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