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之安慰了一會兒,安慰不了,也跪在一旁,扶着母親。
二房和三房都來了人,都是幾個無關緊要的,都在幫忙。
二房的二老爺,和三房的三老爺,三老夫人都沒來,他們都覺得衛文之晦氣。
最近,他們已經跟衛老夫人說了,想分家。
說什麽是孩子們都大了,需要出去立府另居。
不過是看衛廷之和五公主鬧成這樣,是禍不是福,想要躲得遠遠的。
五公主傷得嚴重,比坐月子還難,這半個多月,幾乎沒能下床。
孔嬷嬷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她,她冷笑道:“死得好!”
“衛将軍府敢這樣對本宮,這是他們的報應。”
孔嬷嬷看着臉上透着癫色的五公主,頓時一陣寒顫。
還是小聲安慰道:“公主别亂說,被人聽了,不好……”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身子養好。”
她吩咐下人:“以後這樣的事,不必報到公主這裏來。”
影響她養傷。
“公主,您還年輕,養好身體,一切都來得及。”
“您隻要身體好了,您是公主,想要什麽,沒有得不到的。”
五公主心裏也是這麽想的,她臉上露自信的笑意:“沒錯,本宮是公主,本宮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她慢慢撫平自己的情緒,把注意力,都放在養傷上。
衛文之身上發生的事情,太過于恥辱。
衛家也沒臉大辦他的喪事,更不敢去各家發通知,讓他們來參加喪禮。
衛老夫人讓姜成璧拿出大筆銀子,什麽都給二兒子準備最好的,但也隻是草草幾天,就把喪禮辦好了。
英王府,離春魁宴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府院裏的海棠花已經開了,滿院绯色,清香陣陣。
午後的陽光照映下,美如畫卷。
周棠甯坐在窗前,手裏拿着上好的紅綢,在給孩子們做小衣服。
聽着識銀講将軍府的事:“衛二爺已經葬好了,短短一年的時間,真的感覺像做夢一樣。”
識銀顯少這樣感慨。
周棠甯擠出一個笑容,在她看來,一切都正常。
衛文之骨子裏,其實自卑又自負。
見科考之路有希望,他便一心苦讀,想要證明自己,追求名利。
他被捧得太高,摔下來的時候,就很慘。
偏偏又發生了那樣的事。
蕭逸塵的事,更是給了他緻命一擊。
衛老夫人,更不應該把他前世的事告訴他,那樣的落差太大了。
那才是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人的命運,瞬息萬變,人生常态罷了。”周棠甯說了句。
又吩咐道:“繼續盯好姜成璧。”
關于衛将軍府的事,周棠甯幾乎都知道。
識銀不由問道:“姜姨娘她,會做出什麽事來?”
姜成璧這個人,識銀實在看不懂。
“她有一頭紮進衛将軍府的勇氣,自然也有離開的決心。”
以她最近得到的消息,衛廷之顯然要讓她失望了。
不,其實衛廷之,從來都沒有給過她她想要的東西。
隻是現在,她有機會看清罷了。
識銀一怔:“您是說,姜姨娘會離開?那她要去哪裏?”
周棠甯也不知道:“到時候看看。”
識銀警惕道:“奴婢會盯好她。”
姜成璧做火藥的事,識銀也是清楚的。
他們現在做出的火藥,殺傷力已經很強了。
而姜成璧他們,還在繼續做。
那最後做成的火藥,必然是大殺器,放在哪,都是威懾朝廷和這個天下的。
識珠幾人也聽得一愣一愣的。
一陣清香傳來,周棠甯擡起頭來,看向窗外,向識珠:“把窗打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