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衛文之還是一動不動，并沒有太大的反應。
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在姜成璧眼裏，微不足道。
但在他身上，這樣的事情，就是天大的事。
姜成璧該說的也都說了，她自己也找不到更好的說辭了，她說得口幹舌燥的，也隻能先停下來。
“兒啊——”衛老夫人驚呼了一聲，進門來。
她來到床榻前，看着床上要死不活，臉色蒼白，瘦得不成人形的二兒子，他的手腕上纏着厚厚的白布，有鮮血滲出來，十分刺目。
“兒啊！”她又呼了一聲，身體癱軟在，在床榻前跪了下來：“你怎麽這麽傻啊？”
姜成璧剛剛說的那些話，她聽到了些，覺得極有道理。
“你何須做這樣的傻事？你還有母親啊！”
“有母親在，母親定能護好你！”
她也問過闵神醫了，他的病情，還是有可能治好的。
等他的病治好之後，憑着将軍府的門第，還有姜成璧爲将軍府賺的錢，她也能爲他娶一門門第低的好妻子。
有錢有權，再納幾門妾，何愁日子不好過。
大不了，再換個地方，到一個沒有人知道衛文之過去的地方，也能好好過日子。
後路，她都替他想好了。
她怎麽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割腕自殺。
“都怪我，都怪我當初沒有留住周棠甯，讓五公主嫁進，導緻她和離，離開了咱們衛家。”
“如果她還是咱們衛家的當家主母，現在，你已經在參加殿試了。”
床上的衛文之這才睜開眼睛，詫異地看着她：“你……說什麽？”
“母親說，如果周棠甯沒有和你大哥和離，她定會好好指導你的學業，我們衛家，也不會招惹上蕭家……”的那些人。
“你會有資格參加這次的殿試，并且奪得狀元。”衛老夫人語氣堅定。
衛文之看着她這樣，隻覺母親也是在妄想。
母親向來眼高于頂，也一直想要他和大哥有出息，想要衛家，成爲京中的一流世家……
他閉上眼睛，頭轉向内側，不想再面對她。
衛老夫人見狀，立刻說道：“文之，母親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是狀元！”
“這是你大哥親口告訴我的，你大哥重生了，他知道了上輩子的事，知道上輩子，你，和衛家的事。”
衛文之猛地張開眼睛，又轉回頭，看着她，隻覺得她瘋魔了。
衛老夫人又把衛廷之所說的，前世，衛家，和衛文之的事，大緻告訴了他。
“你想，如果周棠甯能一直指導你的學業，你的科考成績，隻會比以前更好，何愁不能奪魁？”
衛文之想起之前科考的事，如果周棠甯還是自己的大嫂，定會指導自己學業。
他也必然能考取好成績。
又想起大哥強給五公主灌堕胎藥，直接殺死了自己即将出生的長子。
定然是這，否則，他大哥那樣理智，在乎家族和得失的人，又怎麽會做出這麽瘋狂的事情來？
“嗚嗚……”他頓時哭出聲：“可誰能讓周棠甯來做我的大嫂？誰能讓我重回前世，過那樣的人生？”
衛文之反而更痛苦了。
衛老夫人見狀，也覺得很好哭，母子倆頓時哭一片，好不慘然。
姜成璧：“……”
衛老夫人這哪是安慰兒子，簡直就是往他心髒上再捅刀子啊。
她頭疼地問道：“将軍呢？怎麽沒來？”
芳華回道：“将軍，不在府上。”
姜成璧眉頭皺了起來：“将軍不是回來了的嗎？”
衛廷之今天也去過莊子上，但早早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