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管賬的大掌櫃，也是極上心的，賬目上，不會出事。”
周棠甯手上的營生，是去年的好幾倍。
好在英王殿下給了些人手，管賬的事，才忙得過來。
識金也是夜以繼日的忙，不想讓主子現在懷着身孕，還要來管這些。
周棠甯笑笑，她并不擔心。
英王怕她忙，累着身子，早就安插了人手，幫着管理她下面的生意。
很多不需要她上手的事，也分出去了。
有些生意，分給朝中那些正直爲民的大臣，不僅能利用他們，幫周棠甯賺錢。
同時，也能籠絡他們，幫他們提升勢力，讓他們在朝中，更好辦事。
一舉多得。
但周棠甯自己閑不下來。
不過孕婦該忌的東西，她都不觸及，好好保養，養腹中的孩子，也養自己。
她放下賬本，識珠就遞過一杯花茶過來。
她接過，吩咐道：“識銀辛苦了，給她也上一杯。”
識珠早就把茶遞到識銀眼前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等她喝了茶水，潤好口舌，好告訴她消費。
周棠甯抿了兩口茶，見識銀也喝完茶，問道：“如何？”
“衛廷之親手給五公主灌了堕胎藥，五公主疼了一天，死胎才落下來。”識銀的聲音都是抖的。
另外三人，臉色也是一變，露出些駭色。
五公主懷孕都七個多月，一般早産的婦人，這個時候，都能把孩子生下來了。
這樣用堕胎藥，直接把孩子打下來，那就是親手殺掉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啊——
太殘忍了！
“衛廷之他怕是瘋了吧！”識珠實在沒忍住，驚叫了一聲。
沈嬷嬷立刻給她遞了個眼色，看着周棠甯，向她示意。
王妃現在懷着身孕，别讓她聽這些。
識珠咬了咬牙，抿緊嘴唇，臉色白得厲害，隻覺衛廷之太可怕了。
周棠甯一手撐着軟榻，一手撫在腹部上。
她倒不在意這些。
她不是普通的婦人，可以安于内宅。
在她這個位置，随時都是要面對生死的。
她也同樣震驚，沒想到衛廷之，竟然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
如識珠所說，他怕是瘋了。
她現在也發現，她不了解衛廷之，或者說，是如今的衛廷之，不是她以前所了解的衛廷之。
“五公主沒有派人進宮禀報？”她知道是這樣的，但還是和識銀确認。
如果五公主進宮禀報，現在隻怕全京都鬧開了，衛将軍府已經遭了殃。
識銀搖頭：“沒有。”
“闵神醫還幫着救治了下五公主，他透露說，五公主傷了身子，以後怕是懷不上孩子了。”識銀小聲道。
她是知道闵神醫從衛将軍府出來，特地去了趟回春堂，見了他老人家。
這不難理解，五公主用不了兩個月，就能生了。
這個時候強行落胎，對母體的傷害自然是極大的。
讓她難以理解的，是衛廷之的舉動。
他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來。
以李玉灣的性格，等她能還擊了，她會放過他嗎？
現在，她完全明白李玉灣選擇嫁給衛廷之的原因了。
她對他，并沒有太多的感情。
她要的，是衛廷之位極人臣的身份和地位。
沈嬷嬷也驚訝道：“衛老夫人能讓她動手？”
“等人發現的時候，衛廷之已經做了。”
沈嬷嬷幾人：“……”
識銀又把姜成璧出去找莊子，繼續做火藥的事，也告訴了主子。
周棠甯差不多就明白了。
衛廷之重生，知道了前世的事之後，徹底恨上五公主了，甚至不願意她生下自己的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