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衛将軍府，她還能對誰？
隻有她和衛廷之了，她覺得，五公主的刀，會第一個對準自己。
衛廷之見母親是真的怕五公主了，才說道：“母親不用擔心，如今她還是衛家的主母，而且她重生的事，瞞着皇後，對皇後和太子不利。”
“她現在不敢讓皇後和太子知道。”
“這也算落了把柄在我的手中，她不敢輕舉妄動。”
“母親隻當什麽都不知道，不必插手我後院的事，好好養老就是。”
這就是他想要的目的。
其他的，他做不到了，隻想她老人家安度晚年。
這是他作爲兒子，能回報給她的。
衛老夫人：“……”
都這樣了，她還如何安心養老。
但也隻能先這樣，隻求五公主的這件事，能安然過去。
“廷之啊，你也是糊塗啊，怎麽做出了這樣的事——”
可看着兒子冷得可怕的面目，如今，也不敢多說。
“你有把握，五公主的這件事不會……”鬧到皇後皇上面前去？
這可是要誅九族的。
衛廷之堅定地點頭：“母親放心。”
至于殺了五公主肚子裏的孩子的事，他不是糊塗，也不是氣昏了頭腦，這是他想做的事。
現在，也不後悔。
“唉——”衛老夫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如今，她說什麽也沒用了，該說的，她也都說了。
她更是什麽也做不了，也隻能去躲起來安養了。
“顧安，送老夫人去休息。”
“是，老夫人，請。”顧安送衛老夫人離開。
不一會兒，顧安回來：“将軍，老夫人回去了。”
衛廷之“嗯”了一聲，一臉的冷漠。
顧安看着突然性情大變，跟變了個人似的主子，又想到衛老夫人，一臉憤懑。
“老夫人她……”他開了口，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想說的是，老夫人到現在，還想着要将軍和五公主夫妻和睦。
可将軍分明恨毒了五公主。
顧安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隻知道，五公主設計嫁進将軍府來，破壞了将軍和前夫人周棠甯。
隻知道将軍現在後悔極了。
他也知道，這件事情，最有錯的，是将軍。
可老夫人作爲母親，作爲将軍一直袒護孝敬着的人，更應該考慮将軍的感受。
可她沒有。
衛老夫人，不是個合格的母親。
衛廷之擡眸，命令地看着他：“顧安，以後不要這樣想，一個字都不能說。”
一切都晚了，這類的話，說出來，更是毫無意義。
更何況，他也有錯，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去把姜成璧叫來。”
很快，姜成璧跟來，看到衛廷之的樣子，淚光就湧了上來：“廷之，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我不該讓你受傷的。”
她是真的心疼，也後悔。
可炸藥，是他們在這樣的時代裏的真正靠山。
她現在，隻能向他認錯。
衛廷之搖着頭，神色溫和下來，一點都沒有怪她的意思。
“這是我的劫數，”他停頓了片刻，“這是我的命數。”
不是劫數，是命數。
“是上天對給予我的饋贈。”
是上蒼要讓他經曆此事，然後重生，知道前世的事。
讓他不必像傻瓜一樣，活在五公主的擺布裏。
姜成璧：“……”
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你好些了嗎？要不要我再去叫闵神醫來？”她柔聲問道。
“不必。”衛廷之果斷拒絕了。
闵神醫能醫好他身上的傷，但心裏的傷呢？
“我這幾天身體不便出行，你去，再找個莊子，火藥的事，盡快再做起來。”
這一次受傷，他也是見識過“炸藥”的威力的。
就是他們上次制造出的“炸藥”，放在戰場上，也很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