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夫人一聽，一臉錯愕。
愣了片刻，忍不住盯着姜成璧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自她腹中的孩子被五公主打掉，大兒子的院中，就變得越來越不太平，現在更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老夫人，這些事情，等廷之醒來，您問問他。”
“這些事情，真跟妾沒關系，妾一心希望将軍府好，老夫人您是知道的。”
衛廷之走到這一步，還真跟姜成璧沒太大的關系。
是衛廷之自己的機緣際遇，他重生了。
衛老夫人皺皺眉頭，也沒有多說，确實，自從姜成璧進府，她對将軍府确實好，甚至爲了錦枝出頭……
和五公主這位主母一對比，她現在，對姜成璧心裏還是有幾分好感的。
沒辦法，如今身邊，也隻有她還好些。
“你也多留意，不要讓府中再多生事端。”衛老夫人暗暗告誡道。
“嗯，妾知道了。”姜成璧語氣不鹹不淡，完全沒了往日的真心和熱情。
她現在，也算是看透了老夫人他們。
如果她多一點良心，真心維護衛廷之的子嗣，感念她對将軍府的功勞，當初稍微護着自己一點。
她也不至于肚子裏的孩子，生生被五公主打掉。
衛老夫人心裏不安，索性在清安院留下來，等着兒子醒來。
不到一個時辰，衛廷之醒來了。
她支開姜成璧，抓着兒子的手，聲音急切：“兒啊！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給五公主灌堕胎藥？那是你的嫡子啊！”
“而且你這樣對公主，怎麽跟皇後和皇帝交差啊！”
衛老夫人急瘋了。
衛廷之身上，換了一身白色的裏衣，臉上的污漬也擦了。
經曆了這一遭，他清瘦得厲害，臉頰都凹陷下去了，更顯得清瘦逼人。
一雙眼眸，也變得格外深邃。
看得衛老夫人，透着寒雪一般的光色，好似将人看得格外清楚。
衛老夫人被他看得心頭一顫：“兒子，你……你怎麽這樣看着母親？”
“你這是怎麽了？”
她感覺面前的這個兒子，是還是自己的那個兒子，可是好陌生，和她一點也不親了。
死過一回，清楚了前世今生，衛廷之隻覺自己七竅盡通，五感清明。
再看着母親，也能将她看透。
如果當初，不是她也急着讓自己抛棄周棠甯，娶五公主，又處處暗算逼迫周棠甯，或許他有機會，将周棠甯下來。
而不是讓她和離，後來嫁給英王。
他去見了周棠甯，知道她再也不肯爲自己回頭了。
他出征的這三年，他的母親，承了周棠甯那麽多好，可爲了娶五公主，毫不顧情義，最後甚至不惜置周棠甯于死地。
落得這樣的下場，他是罪魁禍首沒錯。
但也有母親的原因。
如果她當初讓自己知道，在他出征的這三年裏，周棠甯是怎麽對待全府的。
好讓他知道，周棠甯是那樣的好人，他也會好好待她，不會讓她離府。
而母親當初，卻是話裏話外說周棠甯不好，愛财如命，爲了賺錢，不守禮節，在外鑽營賺錢。
也正是因爲那樣，他更加堅定要娶五公主。
現在，如果讓母親知道全面的實情，她也會爲了她自己，爲了将軍府，而讓他忍受，善待五公主。
可他看到李玉灣，想到因爲她而自己失去的人生，恨不得殺了她。
他沉吟了片刻，開口向母親說了一些：“母親，李玉灣是重生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