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跑回來求五公主給她撐腰,讓蕭三爺和她的那個惡婆婆不敢再那樣傷害她。”
“五公主卻送給她一本《女戒》,一本《女德》。”
“當時錦枝的婆母就得意地嘲笑,對錦枝極輕蔑。”
“就連蕭國公府的那些丫鬟奴才,也就明面上嘲諷她。”
“明明是蕭逸塵罪大惡極,他在外面養外室,帶着男女亂玩,還去青樓裏玩。”
“這樣無恥一無是處的男子,怕是整個京城,都找不出來了一個。”
“他竟然還那樣傷害文之……就是個喪心病狂的變态啊,完全不把将軍府放在眼。”
“文之回來的時候,我帶闵神醫去看他,他一清醒過來,就說讓他死。”
“他甯可一死了之。”
“可見這半年多來,錦枝在蕭逸塵那裏,遭受了怎麽樣慘無人道的虐。”
“五公主就算要壓着錦枝,那也應該背地裏來,不要讓蕭國公府的人知道。”
“她那麽做,是在助長蕭國公府的威風,讓他們繼續欺負錦枝啊。”
“否則,你是三品武将,朝中一等一的大将軍。”
“老夫人又那麽護着錦枝。”
“上次,我在回春堂,實在是見錦枝傷得太嚴重了,才一時氣不過,打了蕭逸塵那個惡魔。”
“五公主差點把妾身折磨死了事小,這是在告訴蕭國公府,他們可以任意傷害錦枝,将軍府也不會管啊。”
“否則,他們蕭國公府,怎麽敢?”
“他蕭逸塵,怎麽敢?”
“嗚嗚……”
姜成璧泣不成聲,哭了會兒又說道:“聽說之前錦枝去英王府,求周棠甯救她,她要和離。”
“周棠甯一個外人,自然不好管這件事。”
“錦枝便來将軍府求救,結果被孔嬷嬷的人,送回蕭國公府去了。”
姜成璧的人,一直關注着五公主,和将軍府,這些事情,她也都知道了。
“那個時候,妾身也覺得事情嚴重。”
“可當時妾身被五公主管教,在床上躺了半個月,都快流産了……”
衛廷之眼眸幽深猩紅,眼中翻湧着憤怒的光芒,如要噴湧而出的岩漿。
他的語氣淩厲沉啞:“你是說,那天晚上,錦枝來将軍府求救,卻被五公主的人送回去了?”
這些事情,他在去蕭國公府的途中,聽識銀和沈嬷嬷說過。
這也是夜裏,周棠甯會帶人,殺到蕭國公府,給錦枝收屍的原因。
但他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出。
再聽了她之前說的那些話,他現在回想起來,件件事情都清晰了。
五公主一直不願意管将軍府裏的事,實在是母親逼着,她才插手錦枝的事。
可卻是幫着蕭國公府欺淩錦枝,她一手促成了錦枝的事——
“是真的,我還以爲你知道,嗚嗚……”姜成璧嗚咽着點頭。
“廷之,明明錦枝的這門親事,是五公主要嫁進來,才定下來的,也是因爲五公主,才定下來的。”
“如今落得這樣悲慘的結局,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
“錦枝還這麽年輕啊,十七歲,人生都還沒有開始。”
十七歲,在二十一世紀,就是個未成年,孩子。
姜成璧是真的難以接受,是真的覺得悲傷,哭得更傷心了。
看起來就完全是因爲衛錦枝而悲痛。
衛廷之心中大腦裏“轟”的一下,隻覺一切都塌了。
以蕭國公府和太子的關系,而且之前衛、蕭兩家訂親的時候,她說自己了解蕭國公府,和他們熟。
她定然也是了解蕭家的人,了解蕭逸塵的。
她爲什麽還要讓錦枝嫁給蕭逸塵?
她讓錦枝嫁進蕭家,維系着她和蕭家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