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奴才跪成一片,兩個負責保胎的女醫,更是瑟瑟發抖,直哀求。
孔嬷嬷沒辦法了,隻好派人去請衛老夫人。
衛老夫人舊疾複發,疼得根本睡不着。
宮奴進門來,說了情況之後,她目光一轉,往床上一倒,“啊啊”直喊:“好疼啊,好疼啊,起不來了……”
劉嬷嬷隻好禀了宮奴,說老夫人舊疾複發,床都起不來,也不能再受刺激了。
宮奴也隻好趕回去複命。
人一走,衛老夫人坐起來,神色冷肅。
她兒子寵幸個小妾,五公主就鬧成這樣,竟然大晚上的,還要派人來叫她去阻止。
誰慣的她。
難不成她兒子娶了她,就不能再有其他女人了?
想什麽呢。
往後,她兒子還得再多納幾個妾,多生幾個孩子。
再說了,她都懷孕了,難道得讓她兒子當和尚不成?
慣了她這麽久,也是時候立規矩,打磨打磨她了,好讓她承擔起這一門主母的責任,管理好府中上下。
而且姜成璧也不錯,現在身份也不算低,又能賺錢。
就連衛錦枝的事,她都先送點錢去。
比這個公主大嫂,有用多了。
今天早,錦枝又傳消息來,說蕭逸塵在房事上折磨她,她聽得心裏發慌。
五公主早就能下床走動了,她又去找五公主,讓她陪着自己,去蕭國公府走一趟。
五公主還是不同意,說男人有需求,讓衛錦枝多花點心思。
她這次是真的對五公主憤怒了,現在正懷恨在心裏。
劉嬷嬷端了碗安神藥過來,她接過喝下。
“老夫人,這樣公主那邊,會不會怪罪?”劉嬷嬷擔憂地問道。
衛老夫人身體不舒服,更是火大,頓時怒從中來。
“廷之是男人,寵幸自己的小妾,天經地義,我們将軍府,何罪之有?”
“她進門這麽久,如今又懷孕了,不主動給廷之納妾,已經有失主母之職。”
“算了算了,我也管不了了,派人在外面守着,我先睡一覺。”
她最近病情又加重了,再不能好好休息,她怕是難以恢複了。
劉嬷嬷隻得照辦,實在是來人問得急了,就讓轉達了老夫人的意思。
消息傳到華榮院,五公主聽完,沉默了片刻,臉上風暴聚起。
“孔嬷嬷,把人都叫上,本宮要整治将軍府!”
五公主一手撐在桌面上,一手按着腹部,疼得不停地“嘶”冷氣。
“公主,使不得啊!”孔嬷嬷語重心長地勸道。
“姜姨娘本就比你先進府,如今将軍寵……這也是合情合理的。”
“就算鬧到皇上皇後那裏,也是公主理虧啊。”
“到時候,朝中有大臣參您一本,對您百害而無一利啊。”
“再說了,公主如果做了這些事,就和将軍徹底決裂了——”
“公主想好後路了嗎?”
五公主死死咬着牙關,隻能自己将這口惡氣吞了下去。
倏地身體一晃,往下倒去。
“公主!公主……”一衆奴仆立即将她擡上床。
太醫立刻給她把脈:“公主啊,您不能再動怒了——”
不然他們也沒辦法保住孩子。
五公主隻是呢喃着:“叫衛廷之來,叫他來……”
這次,孔嬷嬷親自去請。
她帶着奴仆來到西湘苑外,青月,芳紅,帶着奴仆守在門外。
裏面不時傳出男女的聲音。
孔嬷嬷一個老人聽着,都面紅耳赤。
心下驚駭,爲什麽會這樣?
驸馬這是在生公主的氣,不顧死活地挑釁公主。
青月開口道:“孔嬷嬷,不是奴婢們要攔人,您也可以自己進去叫人。”
青月冷着臉,她生氣也是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