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識珠她們三人一起過來的。
這樣的院子,是供來參加宴會的五品以下的朝臣女眷們休息所用。
宴會人員複雜,男賓多。
女眷,尤其是未婚女眷,在這種地方,都由奴仆看守着。
周棠甯進了院子之後,就讓識銀和識金,在外院守着。
識珠陪着自己進入房中。
她周身躁熱,口渴得厲害,就讓識珠去拿水,她在房中等待。
約莫過了近一刻鍾,識珠還沒有回來,她就知道出事了。
她一手抓着床被,一手抓着一支純金打造的黃海棠簪子,簪股細長,透着鋒利。
她不停地咬着嘴唇,用疼痛來刺激着大腦,保持着清醒和警惕。
“吱——”外間傳來門被推開的聲音。
“識珠?!”她壓着驚慌,擡高聲音,向門外喊道。
聽着外面傳來腳步聲,她将手中的簪子抓得更緊,壓着呼吸,提起十二分警惕。
腳步近了。
“砰!”房門被推開。
看着立在門口的人,她眼中的警覺散去,泛起委屈,眼眶也跟着紅了起來,眼尾一抹紅豔。
更襯得面容嬌紅,如雲霞。
額頭浸着晶瑩的汗粒,浸濕的細碎絨發,貼在鬓角。
英王看到這樣的她,眼睛也跟着一紅,心都要碎了。
他将門關上,來到周棠甯面前坐下,伸手,握住她抓着簪子的手。
這簪子表面看起來,是一支華麗的頭飾,但他一眼就看得出來,裏面藏了東西。
是用最鋒利的材質鍛造的利錐,柔弱的女子,奮力一擊,也能捅穿人的心髒。
他握着她的手溫柔有力,聲音溫柔堅定:“别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周棠甯的手這才慢慢松開來,握得太緊,太用力了,手都是抖的。
英王手指摩挲了下她的眼角,試圖驅散她眼中的迷離之色。
向她解釋道:“葉貴容因爲葉侯府的事,要報複你,謀奪周家的錢财。”
“她利用衛錦枝給你下藥,讓她的表哥占有你,然後強娶你。”
周棠甯嘴角扯出笑容,襯得眼尾越發豔麗:“真是又蠢又貪啊,手段也太一般了。”
“他們人呢?還有徐持盈。”
是徐持盈安排她來的,她才是主謀。
她相信他現在過來,事情都處理好了。
“徐持盈給我下藥,我把人弄暈了,讓千江把人給送去了。”
“她想讓她的那位表哥半路截人,讓陳道元控制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周棠甯一聽,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臣女喜歡殿下……”她喘了口氣,才說出後面的話:“這一手!”
她就想這麽做,但她讓英王知道了這件事,他一定會處理。
而且這麽大的宴會上,都是皇宮裏的宮女奴才,徐家的人,也會嚴格看守。
她行動起來,很難避人耳目,就暫時沒動手。
英王眼眸一張,目光湧了上來,似要将她吞沒。
他隻聽到前面部分:臣女喜歡殿下。
後面幾個字,被他自動略過了。
周棠甯看着他這樣子, 頓時壓着呼吸,有些緊張。
“殿下……”她又喚了一聲,聲音沙啞,軟得不像話。
光是她的聲音,就似有魔力一般,讓他骨頭發癢。
他喉結滾了滾,軟着嗓音道:“我帶你去休息,百川那裏有藥,可以壓制你體内的藥性。”
說完,他咬緊牙槽,伸手去抱她。
觸到她嬌軟的身軀,聞着她身上好香的清香,他體力的沖動,就直接外竄。
“殿下——”周棠甯伸手抓着他的衣領。
她手上軟綿無力,但手上卻用了極大的力氣,夏日的衣衫輕薄,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