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座上,老孟尚書一家,也臉色鐵青,仿佛受到了極大的羞辱。
如今,周、孟兩家已經斷了關系,對此更是意見極大。
老孟尚書直呼道:“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我孟尚書府,竟然屈居一個商女之下。”
“我活了四五十多年,從未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就是,太侮辱人了!”
孟婳聽着父母的怒聲,也擦了擦臉頰,一臉厭惡嫌棄的模樣。
比她年紀小的妹妹直接抱着她的胳膊搖道:“無奸不商,我們才不要和這種低賤的商女坐在一起。”
“而且她還是個和離婦,晦氣。”
孟家下位上的人們也紛紛驚道:“一個商女,怎麽混到這裏來了?”
“她憑什麽坐在我們上方?”
“憑她不知廉恥,抛頭露面,隻會賺取别人的血汗錢嗎?”
“低賤商女,離我們遠點。”
“滾下去!滾下去……”
議論的人越來越多,呼聲越來越高。
禮樂停下來,大家的聲音都傳了出來,就連皇上也聽到了。
宴會上的氣氛變幻,風雨欲起。
皇上皺眉問道:“怎麽回事?”
蕭老夫人就要起身禀報。
周棠甯“砰”地将酒杯摔在自己的桌台上,先一步離席上前,踩着台階而上,來到皇上面前。
跪下禀道:“皇上,您要替臣女做主啊!”
蕭老夫人剛站起來,人都懵了。
其他的人也都懵了。
連皇上都是懵的。
這個周棠甯,爲什麽又出現了?
就聽她繼續說道:“臣女被邀請來參加宴會,遵行安排,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臣女以爲,自己實至名歸,配得上這個位置。”
“可他們卻辱罵臣女。”
她自然不會說,是徐持盈搞的鬼,故意把她安排在這個位置上,要對付她。
她要告訴所有的人,她配得上這個位置。
衆人臉色一沉,極不高興。
蕭老夫人更是忘了先向皇上行禮,直接指責道:“你一個商女,憑什麽和我們蕭國公府坐在一起?”
孟尚書也站了起來,悲恸道:“皇上,老臣對朝廷鞠躬盡瘁,孟家世代對朝廷忠心耿耿。
如今,整個孟家,都隻能屈居于他周家商女之下,老臣有何臉面面對列祖列宗啊。”
徐老夫人也站起來,仗着老郡主的身份,對皇上說話,态度也冷硬。
“皇上,低賤商人,何時也能這般登堂入廟了?”
“這簡直就是敗壞朝堂秩序!”
其他幾人也紛紛應道:“奇恥大辱。”
“有辱斯文。”
“晦氣!”
“……”
徐持盈面含笑色,就知道安排這個座位,會讓她周棠甯被架在火上。
這些可都是京中的一流世家,她可承受不住這樣的怒火。
周棠甯不等皇上開口,就擅自起身,側身對着衆人,正義凜然,慷慨激昂,聲音擲地有聲:
“我周家祖上周壽公,原是盛朝開國大帝的一等謀臣,因着當初北方戰亂不斷,君臣食不裹腹。
他才南下購賣糧食,運送到北方。
讓北方的軍隊和百姓,不至于餓肚子。”
“盛朝建朝後,京中物資短缺,我祖上帶着全族上下,和開國帝君派遣的衛隊,走遍四方,亨通物資,豐富京中物産。”
“遠的不說,盛帝三年,北方荒災,周家運千萬擔糧食,助京中解決饑荒。”
“盛帝九年,京中瘟疫,周家不遠萬裏,從大晉購置大量除疫藥材,助京中除疫。”
“盛帝十七年,周家從北胡購置鐵礦,運往玉河關,鍛造兵器,助我大軍。”
“盛帝二十年,南方洪澇,周家四處收購糧食衣物藥材,送往災區,助朝廷赈災,救百姓無數。”
武王的,曹首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