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見狀，先是一怒，然後再看着跟在後方的七公主，臉上露出扭曲的惡笑。
“母後不必難過，等七公主嫁到北胡，她眼睛都得哭瞎。”她安慰母後。
皇後心裏氣啊：“若她是因爲自己的本事，本宮自然不氣。”
“可她不過是因爲長得有幾分像楚杳，就得了這麽多年的專寵。”
“現在還能這樣。”
“而本宮——”
她死死咬緊牙關，才能控制着，不将這些怨屈和憤怒說給女兒聽。
不想把自己這一面，在女兒面前表現出來。
她生來是世家嫡女，容貌天姿樣樣出挑。
更是家族全面培養，是别人遙不可及的存在。
在宮中兢兢業業二十七八年，她背後的母族，也爲皇上和朝廷付出了這麽多。
她卻得不到皇上那樣的愛。
她求而不得的東西，蘇慕瑤因爲長得有幾分像楚杳，就全都得到了。
還一直獨占這麽多年。
在皇上李盛澤這裏，好似無論她做什麽，都做不到這一點。
可她明明那麽優秀，那麽強大，爲什麽這樣的事，皇上的愛，她會得不到？
她憤怒，她不服。
可她又無能爲力。
五公主知道母後的怨恨，所以從小就讨厭七公主母女，小時候一有機會，就逮着七公主欺負。
“母後何必難過，等她的女兒嫁到北胡，怕是她都後悔進宮，和皇上生下女兒。”
皇後一怔，轉頭看着女兒：“嫁到北胡，有那麽糟糕？你對北胡的事，很了解？”
五公主臉色變了下，面上沒什麽破綻道：“當初前方停戰，兒臣聽父皇提到，要和北胡和親。”
“當時女兒是年齡最合适的公主，要和親，也會輪到女兒。”
“就關注了下北胡的事。”
“北胡陋習，女子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從弟，簡直與牲畜無異。”
“且北胡皇年紀大了，撐不了幾年，不是他的兄弟繼位，就是兒子繼位，再嫁，也是必然的……”
五公主唇齒發顫，用力咬合，說出的聲音，才自然了些。
皇後一聽，也是一震，忙說道：“即便要和親，母後也不會讓你去，讓那個賤人的女兒去。”
她之前也懷疑過，女兒那樣嫁給衛廷之，是爲了躲避和親。
但她現在不在乎了，隻要女兒不去那種鬼地方和親就行。
五公主聽着這一句，臉上的表情繃不住，漸漸笑開來。
隻是透着不讓人覺察的諷刺和恨意。
她現在是這麽說的，可是上一世，到了真正和親的時候，她爲了穩固皇兄的地位，把她推出去了。
這人啊，不管年紀大的，還是年紀小的，不到關鍵時刻，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子。
皇後也是。
“母後，等你當上太後，這瑤妃，還不是任由你拿捏。”五公主轉移了話題。
皇後這才吐了口惡氣。
是啊，隻差這最後一步了。
等她兒子當了皇帝，她當了太後，李盛澤，蘇慕瑤……這些所有的人和事，都在她的股掌之中。
她徐令華這輩子，不會輸給任何人。
她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她站直腰身，臉上露出微笑，看着走下來的皇上，迎了過去。
五公主也跟上，乖巧地笑着問道：“父皇，如何？”
“呵呵呵，”皇上笑道：“小五，你下面這個妾室，确實不太一樣，你可要好好關照，是你的福氣。”
五公主心裏要殺人，面上還是乖巧地應道：“是，父皇。”
她擡頭看去，就看到和衛廷之齊肩并行的姜成璧，眼底幽暗如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