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好臉色:“廷之,你我夫妻,不用如此生分,叫我玉灣就行。”
反正姜成璧很快就要死了,她也不生氣了。
衛廷之一愣,定睛細看着她。
隻有在山莊裏,兩人行夫妻之禮,她動情歡愉的時候,才會讓他叫她的名字。
她這樣,就證明她心情好,不再怪罪姜成璧的事。
“本宮去問過了,确實是姜成璧給了制海鹽的方法,魏侍郎一衆大臣上奏,讓父皇封賞她的。”
“本宮确實錯估了她,她确實有能耐攪弄風雲。”
“難怪魏侍郎,敢在朝堂上跟孟尚書打賭,争奪戶部尚書之位。”
衛廷之一聽,臉色一沉。
他在和五公主大婚之前,被太子叫去單獨談話。
太子 跟他說了幾位大臣是他的人,同爲臣子,讓他和他們相互關照。
太子說得隐晦,但他心裏跟明鏡似的。
其中就有孟尚書。
當然,他倒不認爲,姜成璧此舉,能影響朝堂的格局,動搖到太子。
但影響已經足夠大了,他不允許衛将軍府的人,在朝中有這樣的舉動,以免節外生枝。
尤其是一個女子,妾室。
他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已經跟姜成璧說了,讓她不出去抛頭露面,安分守己呆在後院裏。”
五公主一頓,然後露出溫和滿足的笑容。
姜成璧也算是個人物了,衛廷之這樣就安排了她,可見他對她也沒多上心,還是偏向自己的。
“富春苑這邊好了,本宮現在就搬回來住。”
“之前也是本宮氣不過,覺得她一個妾室,處處想壓制本宮。”
“罷了,隻要廷之你愛本宮,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她伸手捧着衛廷之俊美的面龐,滿眼都是歡喜和期待。
将來,他會成爲權臣之首,群臣們擁戴他,唯他馬首是瞻。
他也将擁護太子哥哥上位,成爲他最大的倚仗。
她是女子,不能像太子一樣登上帝位,登上最高峰。
光憑一個公主的身份,皇上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還不能讓她成爲京中女子之最。
隻能倚仗她所嫁的男人。
衛廷之,就是那個最優秀,站在最高處的權臣。
上輩子後來,周棠甯過得有多榮寵呢?
就連太子妃都倚仗她,把她哥立的儲君,都讓她養育了一段時間。
此刻,衛廷之從五公主的眼裏,看到了對他濃烈真誠的愛意,和欣賞。
他心情也不錯,點頭:“嗯,多謝公主體諒。”
五公主搬回富春苑,把西湘苑讓給了姜成璧。
姜成璧也搬離了衛廷之那裏。
公主沒鬧,她也安心保養自己,等着将軍府将她放出去賺錢。
富春苑。
五公主一進門,神色一沉,滿腔的怒火壓都壓不住:“不是說恢複原樣嗎?這樣敷衍本宮,都不想活了?”
孔嬷嬷立刻解釋道:“主子,将軍府的人都盡力了。”
“這院中原來的東西,包括門窗這些,都是周棠甯找人雕制,是獨一無二的,很多東西,都沒辦法造出來。”
“房屋的建造,一切家具陳列,都是周棠甯設計安排的。”
“很多都是周棠甯的私藏。”
“将軍府也沒辦法恢複,除非讓周棠甯親自來建造。”
“将軍府已經花了高價,一切都用最好的,給你建這院子了。”
整個院子,富麗堂皇,奢華雅緻。
孔嬷嬷小聲道:“這宅子花了六千多兩,還是姜姨娘賺回來的銀子。”
“衛老夫人也找老奴特地說過,他們真的盡力了。”
五公主也不願找周棠甯來給她建宅子,隻好就此作罷。
可看哪哪都不順眼,烈火在心中焚燒。
周棠甯,等本宮抄了周家,你帶走的東西,再一樣一樣拿回來!
周棠甯連夜做冰,維持着姜成璧手上的生意。
第二天,青月就來給她傳話,說姜成璧同意她在京中做冰賣。
周棠甯示意識銀,向她打聽了一番姜成璧的情況。
等青月一走,識銀問道:“主子,有什麽問題。”
周棠甯神色凝重:“五公主這次,怕是要對姜成璧下狠手,你送人手給青月的時候,讓人盯好保護她。”
五公主那樣睚眦必報的狠毒人,更不會允許姜成璧染指她挑中的衛廷之。
她突然這麽大度不鬧,因爲姜成璧在她眼裏,已經是将死之人。
别說五公主,但凡一個容不得人的主母,都容不得姜成璧這樣的人。
她影響太大了。
姜成璧自以爲自己隐藏得很好,實則她的言行,處處透着與衆不同。
她做的那些事,樣樣驚爲天人,引人懷疑。
隻是她遇到的是她,是魏夫人,魏侍郎。
他們看中她的學識和才能,希望她造福這個時代,處處保護她而已。
五公主要追究起來,又怎麽會發現不了她的異類之處。
她能猜到五公主是重生的,五公主難道就發現不了她身上的秘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