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甯搖頭：“這倒不會。”
識珠拍拍小胸脯，安心下來。
“她不會當着衆人把人弄死，會背地裏把人弄死，怪罪不到她頭上。”
“公主殺人也犯法，雖然她有辦法不必受罰，但她的名聲會受損。”
“一旦給人殘狠毒，濫殺無辜的印象，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沒有人會喜歡這樣的主母，也沒有男人會喜歡這樣的妻子。”
“但她可以背地裏來，把人弄死了，還讓人挑不出錯處，覺得她大度善良，是個好主母。”
“将軍府的好戲，這才剛剛開始。”
知道五公主是重生的，周棠甯就知道她非要嫁給衛廷之的原因了。
她前世去北胡和親，過得太悲慘。
重生回來，她不想過那樣的日子了，想有一個大好人生。
所以挑了個她前世知道的，最有權勢，最好的權臣，給嫁了。
所以她對衛廷之是真心的，也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因此她不僅不會當衆殺人，讓将軍府的人懼怕她，容不下她。
還會更好地維持好自己在衛廷之心中的形象，得到他的愛。
識珠一聽，落下的心髒立刻提了起來，整張小臉都白了。
識銀和識金臉色也不好看。
“砰！”周棠甯見識珠害怕成這樣，敲了下她的腦袋，臉上帶着笑意：“隻要你足夠強大，再殘忍可怕的人，也不足爲懼。”
“而且是人都有缺點，都是可以戰勝的。”
而她周棠甯，會一直找機會，變得足夠強大，比所有的人都強大。
成爲無可戰勝的存在。
“呼——”識金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還好咱們離開了那個地方。”
“是啊，還好我們回來了。”周棠甯也笑道。
在那種地方，她自然也能赢過五公主和姜成璧。
但人難得活一世，她絕對不會把大好的時光，浪費在那種事情上。
“主子，趁天還沒亮，您快去睡吧。”識珠被安慰好，催促自家主子。
“不睡了，給我梳妝，去做冰塊，天亮之後，送到這些府上去。”
周棠甯打開姜成璧的記錄本，是用她們造的紙裁制的羊皮筆記本。
上面記滿了訂單。
有姜成璧自己記的，錯字不少，字同樣難看，但能看得懂。
也有青紅記錄的，字體娟秀，規整有序。
青紅青月，都是她以前培養出來的人，還特地教她們讀書認字。
青紅的字迹，她也記得。
“主子，要不，您先睡，奴婢先去工坊做冰。”
周棠甯拿到姜成璧給的方子，就自己做冰。
她答應姜成璧，自己不出去賣，就是爲了試驗，做出些來給自家用。
現在也是可以制冰的。
“沒事，我明天晚上睡早點就是，後面還得開冰鋪，會很忙。”
“我們自己開冰鋪嗎？”識金詫異。
“嗯，姜成璧以後都不可能大規模賣冰了，我們可以接手做起來。”
幾人也隻能聽周棠甯的，開始準備，連夜去制冰的工坊。
皇後的寝宮，坤甯宮。
皇後也是在睡夢中被叫醒的。
五公主跪在她前方：“兒臣給母後請安，半夜叨擾母親罪該萬死，請母後原諒。”
皇後坐在榻上，頭發落着，一身明黃黑袖口裏衣，莊嚴肅穆。
手肘撐在扶手上，揉着發疼的太陽穴，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女兒，神色更加難看。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行事怎麽還如此莽撞？”
五公主一怔，低頭看着自己。
她出來的得匆忙，隻在外面加了一身金紅色的衣裙，頭發仍然披散着，都沒有束發。
“你不梳妝就這樣跑進宮裏，讓别人看見了，成何體統！”
“本宮教你的言行舉止，都教到狗肚子裏面去了？”
五公主臉色僵了幾分，面上呈受教之色，内心并不在意。
重生回來，她受夠了這些管教和束縛。
因爲她心裏清楚，即使她按母後說的，一絲不錯，他們也不會憐愛她，寵愛她。
隻會在關鍵的時候，拿她去交換利益。
所以這一世，她要争取自己的人生和幸福，不讓他們拿她去和親。
她現在衣着散漫不羁，同樣也是一種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