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趕過來。
他聚了聚神,擡步,向五公主走去。
因爲是衛廷之,五公主忍受住了這刺鼻的酒氣,一臉嬌笑期待地等着。
近了,她能看到衛廷之的鞋尖。
衛廷之在她面前站了片刻,倏地伸手,“嘩”地扯下了她頭上的紅蓋頭,帶得鳳冠上的珠翠嘩啦直響。
“廷之?”五公主擡起頭來,震驚地看着他。
他竟然沒有用秤杆,而是直接用手?
動作還這麽粗暴?
五公主是真的驚到了。
她叫着他的名字擡起頭來,和他四目相對。
衛廷之聽着她的聲音,目光看來。
當看清她的面容時,眼睛裏是濃濃的失望。
曾經,他揭過的蓋頭,下面的人,明眸善睐,笑靥如花。
如今回想起來,那般的深刻鮮明,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好的風景。
五公主看到他這樣,心頭一沉,情緒暗淡下來。
“廷之,你是不是喝醉了?”
一定是這樣,他才會是一副對自己失望不喜的模樣。
才會在他們的新婚之夜,用這樣不悅充滿怨戾的眼神看她。
“我沒醉……”他語氣冷冷地應着,伸手按着五公主的肩,就将她往床上壓去。
衛廷之是武将,力氣大,她根本無法反抗。
而且這個時候,她也管不了這麽多。
衛廷之七分醉,三分醒,内心某一處,格外清醒。
衛文之說得沒錯,他做出了很大的犧牲,才娶到五公主的。
他心中還存着一份妄念,等他奪得權勢,再把周棠甯奪回來。
所以今晚,他必須要圓房。
“嘩,砰!”五公主的鳳冠滑落,掉在地上,摔得上面的珍珠,都掉了下來,滾進床底。
五公主被壓在床上,他伸手抓着她的衣領解着。
解了幾下,沒有解開,直接用力,“嘩”地将衣服撕開。
以往,五公主見他,都是溫柔溫情的模樣,着實吓了一跳,驚聲喊道:“衛廷之!”
衛廷之擡眸看着她,昏暗的燈光裏,他的視線看得不太真切。
隻見绯紅的嫁衣裏,女人的臉很白。
“棠棠——”他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聲音裏帶着沉沉的欲念。
五公主的瞳孔蓦地張大,如遭雷擊。
他和她洞房,想着的,竟然是周棠甯?
她把周棠甯從衛家趕走了,但她仍然留在衛廷之的心裏——
她堂堂一個公主,怎可受如此之辱?
她重生回來,就是爲了得到最好的一切,包括愛情,男人。
她不允許!
“衛廷之!衛廷之……”她叫喚着身上男人的名字,拍打着他:“你剛剛叫我什麽?你給我說清楚,唔……”
她要衛廷之跟她說清楚。
即便他曾經對周棠甯有情,她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她也要他現在,從他心裏,立刻把人趕出去。
可男人像着了魔一樣,根本聽不到她,也不回應她。
她掙紮得厲害,他就将她的雙手綁在床頭,帶着某種目地性地,發洩地掠奪——
漸漸地,她無法反抗,也發不出聲音。
第二天,五公主醒來,衛廷之已經不在床上。
隻有書文和孔嬷嬷,帶着幾個以前的宮人,在房間裏伺候。
“衛廷之人呢?”五公主氣憤地問道。
因着昨夜圓房,他把她當成周棠甯,這種奇恥大辱,她怎麽可能接受。
現在醒來,又見他已經離開,更是滿腔怒火。
孔嬷嬷邊收着落紅的手帕,邊勸說道:“公主,驸馬醒得早,在外面等着您,您該去給公公婆婆敬茶了。”
她昨天晚上,已經帶着下人,向将軍府問了罪,清楚了情況。
還真不怪将軍府。
如今,婚禮已成,房也圓了。
隻能想辦法,把将軍府裏收拾好。
公主也不缺這點錢,這些,都可以處理。
五公主昨天身子疲憊,又沒吃沒喝,被衛廷之折騰了一陣子,渾身不舒服。
一想到要去給衛老夫人和衛老爺請安,她眉頭都擰起來,極不願意。
她見過二老幾次,不喜歡他們。
如果不是爲了衛廷之,她也不願意在他們身上花心思。
孔嬷嬷看出她的不樂意,勸道:“今天是新婚第二天,新媳婦必須得去敬茶。”
“以後,公主找機會,免了向他們二老晨昏定省,讓下人在他們跟前侍奉即可。”
孔嬷嬷不說,五公主也打算這麽做的。
她耐着性子道:“我知道了。”
一切,爲了她和衛廷之的将來。
奴仆們侍奉她洗漱更衣,再用早餐。
她這才有機會打量新房,眉頭擰得緊緊的問道:“這房間,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