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進了六月,要入夏了,天氣熱了。
“那殿下可有對策?”她提問,試圖轉移注意力。
英王直起身來,拉開了距離,怕再這樣下去,他的欲望會攻陷理智,他會忍不住。
周棠甯對着他笑道:“徐四小姐,也是難得的美人,殿下收了,享享豔福,也未嘗不可。”
英王瞳孔一壓,侵略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不及棠棠萬分之一,本王想要的,棠棠懂。”
周棠甯:“……”
真不能調侃,這個男人太危險了。
“你放心,我不會娶别人,”他認真深情中,帶着霸道的獨占欲:“本王的妻,這輩子,隻會是棠棠,也隻有棠棠。”
他說着,手不禁伸起,目光盯着她纖長雪白的脖頸,想着握上,親吻,得到。
但最終,他伸起的手,落了回來。
他要等着明媒正娶,将她迎進門,給她最周全的禮數和尊重。
周棠甯不由咽了咽,頭皮都有點麻。
英王目光清明了下來,向她笑笑:“早點休息。”
然後轉身離開了。
他如今,有了真正在意的人,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周棠甯看着他打開窗,翻窗出去:“……”
不過看他的樣子,也不用擔心。
衛将軍府,婚宴早早結束了,但衛廷之和五公主的婚禮,還沒有結束。
五公主在新房裏,等了太久,口幹舌燥,饑腸辘辘,疲憊不堪。
夜很黑,房間裏點了很多蠟燭,熱了不少。
再加上嫁衣厚重,她熱得直冒汗。
但衛廷之遲遲沒來,她也隻能等着。
幾次,她都想直接掀了頭上的紅蓋頭,書文提醒她:“主子,這樣不吉利。”
她隻能硬生生忍住,問道:“外面婚宴怎麽樣了?驸馬什麽時候過來?”
富春院離前院遠,白天有陣子人聲喧嘩,她還能聽到一些。
後來就悄無聲息的。
衛廷之還沒來,她迫不及待想知道外面的情況。
書文臉色一白,面露懼色。
她之前在外面,雖然不知道婚宴酒席上具體發生的事,也知道發生了不好的事。
但現在,她不敢告訴公主。
隻是勸說道:“公主就耐心等着驸馬過來,今夜,是您最重要的日子。”
“驸馬招待好賓客,定會第一時間趕來和公主共度良宵。”
五公主臉紅了紅,露出羞澀的笑意。
她想着衛廷之,想着他們以後的生活,就忍住了。
直到半夜,衛廷之才推開門,“吱——”門發出刺耳的聲音。
五公主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酒味,本能地伸手掩鼻。
北胡人喜歡喝酒,尤其是兩個老暴君,整日醉醺醺的,帶着酒的臭味。
那種味道,讓她覺得很惡心。
重生回來之後,她就很反感酒的味道。
書文一震,沒想到驸馬會是這副醉醺醺的樣子,而且臉色極難看。
她忙帶着兩個婢女迎上去:“驸……驸馬。”
“出去。”衛廷之冷聲趕人。
洞房花燭夜,她們這些下人,也不能留在房内。
書文帶着幾個奴婢出了門,将房門關上,去外院守着。
衛廷之看着坐在床上,穿着大紅嫁衣,蓋着紅蓋頭的新娘,眸光裏多了幾分清醒。
今天的婚宴,将軍府丢盡了臉,成爲笑柄,他無計可施,心裏郁悶。
又想起三年多前,和周棠甯的婚禮,一切那麽順利愉快。
他喝了很多酒,直到二弟衛文之提醒他,他爲了娶五公主,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而且新婚之夜不圓房,萬一惹怒了公主,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的将軍府,經受不起任何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