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摸摸弟弟的頭。
周棠樹正翻着賬本,翻得飛快。
他想了想:“行,我以後考個狀元,罩着你們。”
大家不是都看不起他們周家是商戶嗎?
他就考個狀元給他們看看。
其他人沉默地看着他:“……”
說得狀元跟你家的一樣,想考就考。
周棠甯摸着三弟的頭,笑道:“好,我們棠樹可以的,姐姐到時候給你辦慶功宴。”
“嗯!”小少年點頭。
接下來,就是商量幾個莊子,做糖,造紙,做豆腐,做香皂這些。
加上周棠甯,周氏商号運作起來,更加如魚得水。
十天後,清晨。
周棠甯起了個大早,準備去城外紙莊,看新造出來的紙。
她穿戴好,就去前廳用餐。
進門就喊道:“識金,紙莊的賬本準備好了嗎?”
她剛問出,就感覺不對,回頭看識金。
周棠甯:“!……”
不是識金,是扮作識金的英王。
穿的是淺黃色的衣裙,編了複雜的發式,頭戴珠钗,發縷入鬓,唇紅齒白,嬌美動人。
“吱呀。”門被推開。
識金進來:“主子,你叫我?”
然後就看到對面,穿着和她差不多的人。
愣了半晌,她轉身出了門,将門關上,頭也不回地去了後院。
一進房間,她就坐到妝鏡前,開始重弄自己的發型。
“咦!識金,你在做什麽?你剛剛不是才把頭發弄好了嗎?”識珠不由問道。
識銀看了會兒,說道:“讓她弄吧。”
識金現在的心情,隻有她理解。
“哦,那我去主子那裏伺候了。”
“不用,你去後廚,給主子準備今天要帶出去的吃食吧。”
“哦,好。”
廳堂内,餐桌上。
扮成識金的英王看着滿桌的早餐,一臉高興:“你這裏的早餐,看起來就很好吃。”
周棠甯隻是看看他。
這話,她是不信的。
他英王府的早餐,不可能比她的差。
“殿下今天來,是有何事?”
“聖旨已經下來了,葉侯處斬,葉家滿門流放,流放到玉河關。”
有英王在背後推動,這個結果,周棠甯倒是不意外。
“這麽快,太子那邊沒救人?”她問道。
“太子不敢染上放高利貨,開賭坊的名聲。”
“放高利貸背後,牽扯了不少命案,他救不了,所以也沒救。”
“即便如此,他還是會受到影響。”
“放高利貨,印子錢,好多世家背後都在做,有的是替罪羊可以找,葉侯也不是非死不可。”
“這個人,是本王特地爲他殺的。”
“讓那些太子黨看到,太子未必就會真的護着他們,護得了他們。”
周棠甯明白,他這是殺人誅心。
“可這麽大的案子,太子就這麽輕輕松松摘出來了,還是讓人覺得世道不公啊。”
周棠甯是真的痛恨身爲儲君,百姓仰仗的未來和希望,做出這種事情來。
英王眸中浮起狡黠的笑意:“葉侯府那幾個外室子,本王放走了兩個,他們自會再生出事端。”
“本王也留了幾個重要的人,以備以後翻案。”
周棠甯一頓,這人真是好算計。
還好不是敵人。
兩人邊用早餐,邊說正事。
“本王過來,主要是跟你們商量下葉老夫人,從周氏商号旗下支取的銀兩的事,足足有三百萬兩。”
周棠甯暗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位二姑奶,從周家撈走的錢真多啊。
還好這件事,是由英王完全負責的。
而且也是他們先發制人,扣住了她的那位好二姑奶。
否則,随便一個名頭冤枉下來,周家都會大難臨頭。
她不由問道:“皇後和五公主那邊,借此來找周家的麻煩了吧?”
英王點頭:“這件事情,如果深入糾纏,會牽扯出太子,皇後就沒有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