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麽就是大孫女不想讓家人跟着她操心，不告訴她。
不管怎麽樣，這樣也挺好。
周棠甯說道：“祖母，這次，我不會手下留情，怕是和二姑奶這門親情——”
周太老夫人自然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她也心痛，畢竟是血脈相連的手足，但絕不手軟。
“周纨就沒把我們當親人過，這門親戚，已經斷了。”
“我沒有自己千刀剮了她，已是恩德，怎麽樣，由官府依法審判吧。”
“嗯。”周棠甯點頭。
祖母和她，是同樣的想法。
外面，識珠見情況差不多了，就對外宣告：“我們家大小姐周棠甯，親自抓了毒殺老太爺的兇手，這就送去報官。”
“順天府必會追查，若葉侯爺真做了傷天害理，傷害百姓的事，官府定饒不了他。”
“……”
一提到周棠甯，大家又讨論起她來：
“周大小姐真能幹啊，和離回家，就抓住了謀害老太爺的兇手。”
“周大小姐那可不是一般人，行商爲邊關士兵賺取軍糧和抑寒軍衣不說，還舍身救了皇上。”
“說是周老太爺也很看中周大小姐的才能，她和離之後，就将她接回家，要将家中交給她掌管。”
“誰家有這樣的奇女子，不把家給她管啊！”
“這周家，沒有周大小姐撐着，要散啊！”
“……”
周棠甯：“……”
英王這是在打造她的聲譽，爲娶她做準備。
這男人真的是無孔不入，無賴又霸道。
周太老夫人：“……”
看來這英王，是娶不到她家大孫女，絕不罷休。
馬車繞過喧嘩的大街，來到順天府外。
夕陽正落，殘陽如血。
周棠甯扶着祖母，來到登聞鼓前，大敲登聞鼓：
“民女周沈氏，狀告葉侯府老夫人葉周氏，毒殺我年邁的丈夫，她的親大哥，謀奪我周家家産——”
很快，周太老夫人就被請了進去。
順天府尹顧合德大人看着扶着周太老夫人進來的周棠甯，以及後面，被綁成粽子的葉老夫人一衆。
顧大人：“……”
那種被周棠甯追送着天天加班處理公務，四處得罪權貴，被她拿捏的緊迫感又來了——
而且這次，上面還有一個英王壓着，推是推不掉的。
顧大人安排人，給周老太夫人做案冊記錄。
周棠甯聽說另一邊，有人正在狀告衛天寶逼死她懷孕的女兒跳河自殺，也害死了她十歲的外孫女。
周棠甯一震，沒想到英王這麽快就把人帶來了，定是讓人快馬加鞭，馬不停蹄趕來的。
她讓識銀識珠陪着祖母，就抽身去看看。
她穿過廳堂，就看到一道玄色勁裝的身影，立在審訊堂的門口。
裏面還傳出一個蒼老憤懑又熟悉的聲音：“老身日夜在佛前苦苦哀求，求上天開眼，還我女兒外孫女們公道！”
“天殺的，我的女兒大着肚子，懷孕已有五個月有餘，衛天寶那個畜生，他就是個畜生啊——”
“平陰有案底，我的女兒，她肚子裏的孩子，十歲的外孫女，都死了，你們可以去查。”
“衛将軍府的夫人周棠甯周氏，她是知情的，你們可以去問她。”
“她是個好人，定然不會做假證。”
“老大娘，周棠甯已經和離了。”
“和離了？！”老大娘驚訝的聲音尖銳。
“那衛家，确實配不上小周氏，可他們竟然和離，這是不給小周氏活路啊，小周氏那麽好的人。”
“大慈大悲的菩薩，你張張眼，收掉衛家這些天殺的吧！”
幾個審訊記錄的官員：“……”
老大娘，你這信的是哪路的佛啊？
你天天吃齋念佛，就是念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