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人一愣,轉頭看着她。
周棠甯這才完全轉過身過來,正對着衛錦枝:“民女要告發衛錦枝誣陷民女私通。”
“私通是大罪,要被浸豬籠,活活淹死。”
“衛三姑娘,這是要謀殺民女。”
“請官老爺明查,還民女一個公道,補償她對民女造成的傷害。”
衛錦枝:“!”
她臉色一白,呆呆地看着周棠甯。
“棠棠!”衛老夫人忙拉下臉來,要求她。
“衛老夫人,棠棠是我至親對我的稱呼,如今你我形成陌路,請你自重,不要再這樣叫我。”
識珠:“衛老夫人,您也一把年紀了,要點臉吧。”
他們衛家做到這一步了,還有臉來求她家主子?!
衛老夫人:“……”
周棠甯沖着衛錦枝晦暗一笑:“衛錦枝,叔嫂一場,就當我給你添嫁妝了。”
這樣一來,她身上也算有案底了。
對曾經,一手将她扶持起來的嫂嫂恩将仇報。
京中世家貴女們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她。
就算不被退婚,靠着五公主嫁到蕭國公府去,有這份污點,看蕭國公府的那些人,怎麽糟踐她。
衛錦枝僵在原地,如遭雷擊。
“帶走。”顧大人下令。
兩名官兵上前去,架着衛錦枝就往外拖。
她這才回過神來,沖着周棠甯歇斯底裏地大喊:“不!嫂嫂,周棠甯……”
周棠甯隻是淡淡地看着,臉上帶着幾分笑意報複的笑意。
“錦枝!錦枝……”衛老夫人急得直喊。
周棠甯看着衛錦枝和太老夫人三人被官兵帶走,眼底浮起一抹快意。
衛家族人犯罪,五公主嫁入罪犯之族,就真的無所謂嗎?
衛天寶和太老夫人一流,最是膽小怕事,雖然衛天寶輸了近二十萬兩銀子,被逼到窮途末路。
但若沒有将軍府的支持,也不敢走到這一步。
她對皇上有救命之恩,将軍府衛老夫人一衆,也是趨炎附勢之輩,定然會顧忌,怕惹怒皇上。
若沒有五公主的首肯,他們也不敢做到這一步。
衛天寶這個人,是賭場老手了,會很守自己的賭場底線。
在平陰賭了這麽多年,也隻輸了小幾萬兩銀子。
這到京城才幾天,就輸了十幾萬兩,這不像他的性格。
而且,他是在自報身份,又說和她私通後,才又輸了小十萬兩銀子。
顯然,他也是被人算計了。
她的私人衣物,更是直接被送到衛天寶的身邊,作爲私通證據。
休了她,衛将軍府奪她的嫁妝,保住巨額錢财。
而她,則被嫁給一個禽獸不如的畜生,給衛太老夫人一家當血包。
多好的局啊——
将她一個人推進地獄深淵,所有的人都得到了最大的好處。
若她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今晚就讓他們得逞了。
他們錯估她了。
這次,算計她的人,要自食惡果。
周棠甯拿着和離書,擡步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周叔和識銀,帶着護衛們跟上。
衛廷之看着周棠甯跨出門檻,步伐輕盈。
夜已深,清冷的月亮照在她的白裙上,好似披了一層白光。
她輕裙飄逸,好似出籠的鸾鳥,離他而去,他再也觸及不到——
他猛地擡步,疾步追了出去。
“周棠甯——”到了祠堂外的庭院中,他追上周棠甯,大喊了一聲,擋在她的面前。
紅着眼睛,面色可憐不甘心地向她辯解:
“周棠甯,你在這大院裏,根本不知道,我在戰場上,經受着怎麽樣的惶恐和折磨!”
“戰争的後半年,敵軍很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