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闆,您要多少?”
故人相見,故人不開口,何雨柱也就沒無趣的打破這微妙的默契。
“家裏人口多,老闆把你剩餘的烤好的都給我吧。”
“好~感謝老闆照顧。”
說完,劉霞很是麻利的把剩餘的烤地瓜給何雨柱裝好了,
“老闆,攏共十五斤,五毛一斤,一共七塊五,您給七塊就成。”
即使面對的不是劉霞,何雨柱輕易不抹走街串巷小販的零頭,除非遇到自以爲很聰明的無良小販那就另說了。
“老闆,都是小本生意,五毛太多了,正好我有零錢,下次在抹吧。”
說罷,何雨柱從口袋裏數出了七塊五遞給了劉霞。
付完錢,何雨柱也沒過多停留。
“老闆,吃着好吃的話下次再買,回見了~您嘞~”
看着何雨柱背影,劉霞心裏五味雜陳,這麽多年過去了,曆經滄桑的她,現在對于何雨柱說不上感激,也談不上恨。
又看了一眼銅鑼古巷九十五号院兒,劉霞仿佛釋懷了許多,微微一笑。
小聲的說了句:“回不去了,想這麽多幹嘛呢?”
又把空了的烤爐放滿地瓜,又用力推起平闆車,奮力的吆喝道:“烤地瓜~又香又甜的烤地瓜~”
這邊,何雨柱拿着烤地瓜回到家裏,老老少少都已起了床,正在洗漱。
何佳冉本來站在那裏都快睡回籠覺了,但聽見開門聲兒,一眼就看到了何雨柱手裏拿着好吃的。
用力嗅了嗅~
“爹,你去哪兒買的烤地瓜?”
對于自家小棉襖的吃貨屬性何雨柱也是佩服的不行。
“如意,就你鼻子靈~”
“嘿嘿~嘻嘻~”
“爹,快趁熱一個,我先替你們嘗嘗好不好吃。”
“洗臉刷牙了沒?就吃東西?”
本來還嫌水涼,吭哧癟肚不樂意洗漱的何佳冉大寶寶,嗖的一聲兒,一屁股把正在刷牙的何曉撅到了一邊兒。
害的何曉差點兒把刷牙水咽下去,雖然有點兒生氣,但看着何佳冉在那兒糊弄式刷牙,何曉又覺得很可耐~
“不生氣,誰讓自己跟她一起住過最貴的房子呢~”
默默的去廚房提來燒水壺給洗臉盆裏給何佳冉兌好了溫水~
廚房裏忙活的何雨柱,不經意間看到這一幕,也很是欣慰,半世父母恩,一生兄妹情,希望他們能一直這麽走下去。
“老哥,我臉上很幹淨的,你就不用在兌水了,我先去給你們嘗嘗烤地瓜好不好吃哈~”
“爹,快給我找個黃瓤的地瓜~”
“慢着點兒,早就給你找好了,沒人跟你搶~”
這邊何家吃個早餐歡聲笑語不斷,其樂融融。
劉霞又推着闆車逛了好幾條胡同,并不是每個胡同都像銅鑼古巷的人們舍得花錢,于是烤地瓜還剩下了三分之一多點兒。
心裏一盤算,已經回本還略微有的賺了,劉霞覺得早晨賣烤地瓜買賣比守着攤子還好賣點兒,就是累了點兒。
劉霞現在住的是以前她幹暗門子時偷偷攢錢買下的那個小院兒,這麽多年她一直保守着這個秘密,要不是在賈家老家實在活不下去了,加上幾個孩子也都大了,局勢也明朗了,她這才下定決心把賈家村分得的土地以相對便宜的價給賣給了村長,換得了一筆錢财,還有一封介紹信。
對于賈家村劉霞并沒有多少留戀,隻因他那不争氣的兒子,還有不着調的賈東旭。
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賈棒梗之所以年紀輕輕就吃了花生米兒,跟賈東旭這個“良好”的榜樣不無關系。
即使賈棒梗在京城吃了花生米兒的消息傳回來了賈家村,這不僅沒讓賈東旭有所悔悟,反而變本加厲。
賈家村的族親,礙于同一個老祖宗不至于趕盡殺絕但都不待見賈東旭一家。
于是賈東旭就把自己的交友範圍擴散到周圍村落。
即使盲流子也是有等級的,很遺憾賈東旭就是低等級的那批,喝點兒小酒别人說幾句恭維的話就飄飄然。
于是他跟劉霞辛辛苦苦勞作一年的不夠他在賭桌上輸的。
後來劉霞也對他失望透頂了,要不是看着幾個孩子的面子早就遠走高飛了。
劉霞也明白自己的人生也就這樣了,還不如把自己的三個孩子給教育好,這樣老了也能老有所依。
不過能在混亂年代能活下來的女人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雖然不能明着把賈東旭給做掉,但她也不想讓他好過,于是就隐藏自己的心思,悄悄等待機會。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在七八年寒冷的冬天,賈東旭又一次出去喝的醉醺醺的被人送到了村口,扔下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劉霞找準機會,看着村裏馬廄裏的老馬,就計上心頭,偷偷解開缰繩,造成是馬自己脫缰的假象,然後用小兒子賈有才的彈弓撿了一個小石子後退幾步,對着馬屁股狠狠的來了一下。
劇烈的疼痛使老馬沒有浪費貓冬一來長的膘,奔着村口得賈東旭就飛奔而去。
其實對于計劃能不能成功,劉霞心裏也沒底,她想的很簡單,成了最好,這次不成,大不了下次繼續。
或許是她的祈禱起了作用,那老馬的後蹄用力踩到了賈東旭的腰部,本來趴在地上的賈東旭“嗷~”的一聲兒。
慘絕人寰的叫聲兒,喊醒了村裏的村民,即使大家在不待見他,但深夜叫的這麽慘還是有人起來看看什麽情況。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來是脫缰的老馬踩踏了喝的醉醺醺的賈東旭。
大家也是追馬的追馬,喊人的喊人。
最後把馬找回來後,劉霞才把村子裏的赤腳醫生給請了過來。
赤腳醫生一上手,就搖搖頭。
“病人脊椎被踩斷了,下半輩子注定要在床上度過了。”
賈家村的人聞言,所有目光投向了劉霞,他們怕劉霞跑了,把這個麻煩扔給村裏。
怎知下一秒,劉霞卻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