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見狀,立刻下達口頭指令,開始記錄各項實驗數據,并取出觀測儀器,詳細觀察實驗體的每一點細微變化,儀器上顯示的各種指标,到各項表征,都詳細的記錄着。
一直持續了将近一個小時,一期上各項數據的變化開始變得平緩,但仍舊在不斷的趨于正常。
并且,實驗體的膚色開始由灰白變得紅潤,面容上那種赤血的猙獰逐漸消散,變得平緩,就像一是一個十分疲憊的人,開始進入深度的睡眠中。
到了此時,雖然結果還未确定,但這個實驗體所表現出來的各種變化,絕對是迄今爲止所有實驗中最成功的一個。
“嘿,陸,你真是個天才,或許我們這次真的要成功了。當然,即便是沒有成功,也絕對給我找到了新的實驗方向。”
“羅伯特,或許我們可以做個烤鹿排,來慶祝一下。”
“這個主意非常好,我喜歡。不過,我想給另外兩個實驗體也注射六号化合物,進行對比觀察。烤鹿排的時候可以放一放。對了,我還珍藏了幾瓶最好的紅酒,稍後可以拿出來……”
陸誠也無所謂,倒是很能理解羅伯特此刻的心情。畢竟他已經爲此付出了太多努力,甚至不惜畫地爲牢,自困一城,長達1000多個日日夜夜。
随後,在陸誠的幫助下,另外兩個夜魔人也被以同樣的姿态固定在手術台上,并注射了六号化合物。
羅伯特顯得很興奮,一直遊走于三個實驗體之間,觀察他們的變化。
不知不覺,就是兩三個小時過去。
興奮過後的羅伯特,一直緊繃的精神開始逐漸放松,面上的喜悅也是越來越明顯。
“陸,從各項數據指标顯示,我們好像真的成功了。你快看看,這三個夜魔人此刻是如此的安靜,就像是睡着了一樣。但願他們明天早上仍舊像現在一樣安靜,到時候我們就真的成功了。”
“或許,我們應該先填飽肚子再說。”
“你說得對。”
其實,陸誠之前也一直都在觀察整個實驗過程。當羅伯特在重點觀察實驗體之時,陸誠則是在重點觀察KV病毒的特征,并查閱羅伯特記載的有關KV病毒的資料。
前世,陸誠耗費數十年的時間,苦心鑽研生物科學,研究長壽藥劑,最終也隻能讓人的壽命突破到兩百歲。
而這種醫學家偶然創造出來的KV病毒,卻在極短的時間内,就殺死了90%的人類,更是讓剩餘的絕大多數人變成了那種嗜血猙獰的怪物。
即便是以陸誠的精神力,再加上上千年的學習積累,也隻是在探索生命科學上向前邁進了一小步。
而一個錯誤的發明,卻幾乎毀滅了整個人類,讓人類文明大幅度後退。
所以說,毀滅永遠比創造更加容易,這句話放在生命科學上,同樣是一條名言至理。
經過仔細的觀察研究,再加上系統的鑒定,陸誠發現這些夜魔人,隻要有充足的食物和新鮮的血液,其壽命絕對可以輕松突破至兩百歲以上,而且還能夠免疫絕大多數人類的疾病。
或者說,這夜魔人也相當于一種走上了岔路的進化。
當然,變成夜魔人之後,會逐漸喪失原本的記憶以及人類的各種行爲習慣,獸性逐漸占據主導地位。到最後,這夜魔人已經不能算是之前的人類,更像是以原本人類爲基礎長出的一個新物種。
或許,繼續深挖這種病毒,也會對陸誠的生命科學研究起到很大的作用。
一時間,陸誠倒是來了興趣,準備深入研究一下這種kv病毒。
忙完實驗之後,時間已經很晚,天已經完全暗下來,外面的夜魔人也已經開始行動。
陸誠與羅伯特暫時也放棄了慶祝的想法,隻是匆忙吃了一點東西,就各自回到房間休息。
第二天一早,天色剛亮,羅伯特就迫不及待的再次來到地下實驗室,觀察那三個實驗體。
随後,羅伯特就激動起來:“上帝,成功了!我們真的成功了!”
此時,隻見手術台上的三個實驗體已經徹底改變,整個外表體征和人類并沒有太大的差别,隻是少了許多毛發。
而且,過去了整整一晚的時間,昨天給三個實驗體注射的鎮定劑,應該已經完全失效,但此時的實驗體并沒有任何的狂躁,仍舊是安安靜靜的睡在那裏。
“羅伯特,我覺得應該先嘗試喚醒他們,做完進一步的觀察記錄,再下定論。”
“你說的對,我們還差最後一步。”
随後,羅伯特先是将其中一個實驗體喚醒,觀察他的瞳孔對光源的感應,确認對方完全清醒之後,才開口詢問:“嘿,你好,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那個被喚醒的實驗體明顯有些茫然,張開嘴巴似乎想要說什麽,但喉嚨裏卻隻發出一些嘶啞的聲音。
陸誠在一旁開口道:“他的聲帶似乎已經遭到了破壞,暫時應該無法正常說話。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保留之前的記憶,會不會書寫?”
兩人又觀察了一會兒,确認這個實驗體并沒有發狂的迹象,才逐漸解開了他身上的束縛,并對他進行了一些詢問,測試。
經過長達半個多小時的測試和觀察之後,兩人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實驗體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恢複了正常人,但卻失去了原本的記憶,身體也遭受到了一些不可逆的破壞,大腦應該也有一定程度的受損。
這些都是KV病毒在其體内長達三年的作用,有些傷患或許還有望恢複,有些可能就再也無法恢複了。
羅伯特忍不住有些失落:“爲什麽會這樣?我明明已經成功了,爲什麽沒能救回他?”
“羅伯特,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但你并不是上帝,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一切。最起碼,這種疫苗對剛感染的患者應該能夠起到足夠的作用。而且,現在已經取得了第一步的成功,隻要繼續下去,或許能夠修複那些感染者體内的損傷,讓其變成真正的正常人。”
其實想想也能理解,那些感染者經曆了三年如毛飲血野獸般的生活方式,體内的各種器官早已經發生了退化又或者變異,與原本的人類相比,已經算是兩個物種,并不是一種疫苗能夠輕松逆轉的。
相比起羅伯特,陸誠對實驗結果并沒有那麽執着,反而對進一步了解這種病毒很有興趣。
探索生命禁區的過程中,每一條道路都值得被記錄,即便是一條錯誤的道路,也有其參考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