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袁紹以反客爲主之計智取冀州,聽說了田豐的大名,親自帶着厚禮前來拜訪,聘用田豐爲别駕,委以重任。
之後,田豐助袁紹掃平公孫瓒,并親自參與了界橋之戰。
在袁紹擴張的過程中,田豐、沮授兩位謀士爲他制定了詳細的戰略方針,并且還曾勸說袁紹迎接天子,挾天子以令諸侯。隻可惜未被袁紹采納,緻使曹操首先赢得天子。
後來,袁紹與曹操官渡之戰前,田豐也曾勸說袁紹徐徐圖之。簡單來說,就是袁紹地盤兒廣,人口多,隻需要按部就班,對内好好訓練士卒,對外不停派兵襲擾曹操,發展了兩三年,就可以安坐天下。
隻可惜,袁紹并未聽從田豐與沮授的建議,而是采用郭圖等人的計策,匆忙帶着擴充後還沒怎麽訓練的兵馬,就去和曹操決一死戰。臨走前,還把田豐以擾亂軍心的罪名給關了起來。
結果,袁紹在官渡之戰中大敗而回,回去氣不過直接把田豐給斬了。
隻能說,跟對人比什麽都重要。
“久聞先生素有賢名,有濟世之才。我遼東所占已不遜于一州之地,正需賢才輔佐,不知先生可願出山,随我前往遼東?”
“豐不過一鄉野愚夫,怎堪大任?”
“元皓先生何必謙虛?放眼濟州,誰人不知先生賢名?方今朝廷,内有宦官當政,外有外戚專權,天下烽煙四起,朝廷早已疲憊不堪。再加之朝廷改刺史爲州牧,定會加劇諸侯割據的場面。先生既有大才,何必躬耕鄉野?荒廢這滿腹才華?”
田豐沉默片刻,見陸誠态度誠懇,語氣真摯,便開口問道:“陸太守,我且問你,何爲民,何爲君?”
“民爲水,君爲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聞聽此言,田豐眼前一亮,點頭贊道:“好一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既如此,豐願問太守生平之志。”
陸誠沉吟片刻,面帶回憶:“陸某原本出生于耕讀之家,少時讀書習武,不知人世間苦。後被卷入黃巾軍,漂泊江湖,流落他鄉,見過了太多人間疾苦。有百姓食不果腹,朝不保夕。有流民易子而食,橫屍荒野。
生逢亂世,百姓何辜?諸侯征戰,勢必兵戈四起,烽煙不斷。陸某不才,願提三尺長劍,立不世之功。退則庇護一方百姓,進則橫掃天下,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太守之志,豐佩服。田豐還有一問。太守自起兵遼東以來,連年征戰,橫掃四郡,滅夫馀,平鮮卑,收高句麗、新羅、百濟。如此這般,不知遼東百姓可否安居?可否衣食具足?”
“元皓先生莫非以爲陸某不顧百姓安危,有窮兵黩武之嫌?不知元皓先生可聽聞遼東有高産糧食,玉米、紅薯,可畝産超千斤?如今,遼東百姓家家有餘糧,遼東城池處處有學堂。
百姓可安居樂業,幼童可入學啓蒙,軍士可無後顧之憂。若是先生不信,可親往遼東,一看便知。且,伯喈先生此刻就在遼東,主持教育。”
“可是蔡邕蔡伯喈?”
“正是。”
“既如此,豐願往遼東走一遭。若是太守所言不差,豐願爲太守效力。”
田豐也是一個行動派,說要到遼東去看看,直接就開始收拾起了行囊,配上了長劍。
這年頭,讀書人都是要學禮、樂、射、禦、書、數等六項基本技能,其中射爲射箭,禦爲駕車。
而且,讀書人通常都會佩劍,且掌握一些技擊技巧,否則如何遊學天下,保全自身?
陸誠也沒想到田豐這麽果斷,當即開口道:“元皓先生,陸某此行還有他事要忙。恐無法陪同元皓先生前往遼東。”
“無妨,田某可自行前往。順便去拜會一下伯喈先生。”
“怎能讓先生獨自前往?我這就安排一隊人馬随行,護衛先生周全。”
經過這幾年的發展,遼東的情報部門早已遍及天下,或是在一些重要城池中長期駐點偵查,或是以行商的方式四處行走,傳遞消息。
冀州與幽州毗鄰,距離不遠,這裏自然有不少情報部門的人馬。
陸誠隻是沖一位侍衛點頭示意了一下,那名侍衛當即拿出一隻口哨,以特定的頻率吹了幾聲,很快便有一隻鴿子從遠處落下。
之後沒多久,一支十多人的騎兵小隊先行抵達了田豐家門口。
爲首一人來到陸誠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等待着陸誠的吩咐。
“安排一隊人馬和商隊,護送元皓先生返回遼東。”
“是,主公。”
田豐在一旁看着這一切,心中也是暗暗驚訝,随後也沒有多問,便跟着那一隊人馬離開了。
臨走之前,田豐思索片刻,開口道:“陸太守,若是你此行專爲尋訪人才,可前往易陽縣去尋沮授沮公與。”
“多謝元皓先生提醒。”
對于沮授,陸誠肯定要去看看。單以戰略眼光而論,沮授的才華并不比諸葛亮、荀彧差多少。
在諸葛亮的《隆中對》出現的十幾年前,沮授就與袁紹産生了類似的《邺中對》,爲袁紹制定了立足冀州,先平黃巾,再滅公孫瓒,威震戎狄,橫掃大河之北,攜四州之地,收天下英雄,擁百萬之衆,後迎大駕于長安,複宗廟于洛邑,可号令天下,誅讨未服。
後來,袁紹也基本上是按照這個戰略方針,走完了前面的過程,占據黃河以北的四州,與曹操隔河相對。
隻可惜,後來袁紹太過急躁,多次不聽勸告,錯失良機,敗在了曹操手中。
如今,袁紹還沒有來到冀州,甚至冀州牧韓馥也是後來董卓任命的。沮授并未成爲韓馥的冀州别駕,而是正在廣平郡易陽縣做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