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誠點了點頭:“派一支小隊,去郓城縣外截住那梁山賊寇,并将徐甯以及其家傳寶甲帶過來。”
“是,莊主。”
說起來,這徐甯也是夠倒黴的,被梁山人馬盯上,還派出了祖師爺級别的盜賊時遷,盜走了徐甯的家傳寶甲。
之後,時遷帶着梁山小弟,一路留下标記,故意讓徐甯察覺到,并在沿途安排好演員,一路忽悠着徐甯朝着梁山方向而去,就這樣跑出了幾百裏,一路從汴京來到了郓城,眼看就要到梁山附近了。
這一路上,徐甯是今天上一當,明天上一當,當當不一樣。
但凡那徐甯受到過反詐教育,有點兒反詐意識,也不至于像這樣被人牽着鼻子走。
不過,這個年代的很多武将,基本上都是文化水平不高,莽字爲主,沒幾個有勇有謀的。
正午時分,梁山上的盜賊頭子時遷,正和幾個小弟穿過一片樹林。
“哥哥,那徐甯号稱金槍手,還是皇帝老兒的金槍班教頭,也不過如此嘛,輕而易舉的就被咱們玩弄于股掌之中。”
“嘿嘿,也不看看咱是誰?鼓上蚤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那徐甯是有一些武力,可腦子卻沒那麽好使。更何況,咱們這一整套的計劃,安排的天衣無縫,誰來了也看不出來。”
“對對對,還是哥哥厲害!哥哥這次給山上立下了這麽大的功勞,那宋江哥哥應該好好封賞咱們了吧?”
“那是,咱們這次回去之後,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幾人正随意的說着話,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已經來臨。
“咻咻咻”随着一陣破空聲響起,當鼓上蚤時遷意識到不對勁,想要躲閃的時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接連三支弩箭,分别射在了時遷的咽喉和胸膛之上,時遷當場斃命,其餘的幾個喽啰,也同樣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弩箭射殺。
随後,五六個獵戶打扮的身影,快速從林中沖出,各自拔出一把尖刀,對地上的屍體補了幾刀,又從屍體身上搜出所有能用的東西,以及那被包裹起來的寶甲。
購房不遠處,金槍手徐甯正一路追趕而來,附近前方道路旁立着一人,朝他拱手行了一禮:“這位可是金槍手徐甯徐教頭?我家先生有請。”
“你家莊主是何人?爲何請我?”
“我家先生與教頭乃是故交,在汴京城中見過多次。徐教頭不是一直在追自己的家傳寶甲嗎?我家先生已經幫徐教頭攔住了偷盜寶甲之人,還請徐教頭随我來。”
“這…請帶路吧。”
當徐甯跟着那人一路來到郓城縣外的一處莊子時,就見到莊子口的門牌樓上寫着三個大字“陸家莊”。
見到這三個大字,徐甯隻是心中一想,便知道了即将要見的這位故人是誰,連忙整理了一下衣冠,踏步走進了陸家莊。
“徐甯拜見驸馬爺!”
“徐教頭免禮,先坐下喝杯茶。你的家傳寶甲随後就到。”
“多謝驸馬爺幫忙奪回寶甲。”
居然還沒有見到自己的寶甲,更不清楚整件事情的經過,但徐甯也并沒有懷疑陸成這個驸馬爺會派人偷他們家的寶甲。
說白了,徐甯的家傳寶甲就算是再珍貴,在地位顯赫、家财無數的驸馬爺眼中,也算不得什麽。
不多時,就見來福帶着一人,捧着一副寶甲走進客廳。
陸誠揮了揮手:“來福,給徐教頭講講事情的經過吧。”
“是!徐教頭,你從京都一路來到郓城,可是上了不少當,受了不少騙。說起來,徐教頭此番遭難,也是因爲你這一身本事。前不久,朝廷派呼延灼征讨梁山賊寇,呼延灼用鐵索連環馬大破梁山賊寇,打的梁山賊寇落荒而逃。
那梁山人馬聽聞徐教頭的鈎鐮槍法,可以破解鐵索連環馬,便派遣鼓上蚤時遷,前去汴京偷盜寶甲,誘騙徐教頭追蹤至此……”
聽完來福的講述,那徐甯也是羞憤不已:“這梁山賊寇,安敢如此欺我!徐某糊塗,竟然險些爲身外之物葬送前程。”
陸誠放下手中茶杯,随意說道:“徐教頭,按照梁山賊寇一貫的做法,爲了逼你就範,恐怕還會将你全家老小綁上梁山。”
徐甯聞言一愣,随即起身跪倒在地:“求驸馬爺救我一家老小!”
“徐教頭不必着急,你我也算故交,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我已經讓人探明情況,在郓城縣外設下埋伏,救下你的家人。徐教頭若是不放心,也可以親自前去參與救援。”
“多謝驸馬爺,徐甯這便先去救回家人!”
陸誠揮了揮手,來福便帶着徐甯,一路直奔城外。
一直到傍晚時分,陸家莊的家丁,才帶着徐甯一家老小,重新回到了陸家莊。
一見到陸誠,徐甯就帶着全家老小躬身拜倒:“驸馬爺救我一家老小,大恩大德,如同再造。徐甯縱使粉身碎骨,也要報答驸馬爺的大恩。”
陸誠微微一笑:“倒也不用你粉身碎骨,徐甯,你在汴京城中,隻是一個金槍班的教頭。若是無人提攜,恐怕此生難有出頭之日。我這裏倒是有一個更好的去處,不知你可願前往?”
“驸馬爺請說,徐甯聽憑吩咐。”
陸誠揮了揮手,徐甯轉頭叮囑了兩句,一家老小都起身離去,大堂内隻剩下陸誠和徐甯。
其實,自從陸誠出手幫助,不管結果如何,徐甯都已經注定要給陸誠打工了。
徐甯雖然算不上太聰明,卻也很識時務。
所以,三天後徐甯一家老小便随着永昌镖局的人馬北上,前去楊志手下做事。
梁山沒能将金槍手徐甯騙到山上,單憑吳用那點陰謀詭計,暫時還無法破解呼延灼的鐵索連環馬。
說起來,水浒中每個角色都有獨特的愛好,林沖愛刀,被高俅用一把刀設計陷害誤入白虎節堂;徐甯愛甲,被梁山派人盜走家傳寶甲忽悠上了梁山;呼延灼愛馬,後來因爲馬匹被盜一路吃虧。
人的愛好一旦癡迷到某種程度,往往也容易成爲人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