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裏,陸誠一路從南殺到北,從東殺到西,大大小小不知經曆了多少場戰鬥,斬殺了多少遼兵。
身上的衣服一次一次被敵人的鮮血浸透,洗都洗不幹淨,隻能丢棄在草原上。就連手中那把百煉精鋼鍛造的鋼槍,也因砸碎了太多敵人的兵器和骨頭,變得彎彎曲曲,不再如當初那般筆直,槍刃卷了,槍尖也鈍了。
後來,陸誠多次改換兵器,有時使用從敵人手裏繳獲的長槍大刀,有時用儲物空間備用的武器,弓都拉斷了七八張,箭矢也不知用去多少。
一開始,遼軍對陸誠的圍攻還是猛将帶頭沖鋒,大隊騎兵圍剿。
可接連多次被陸誠斬将沖陣之後,遼軍很快意識到了陸誠的恐怖,之後開始調集萬人以上的騎步兵組合,企圖利用人海戰術結合弩陣、箭陣,伏擊陸誠。
但陸誠每次都憑借座山雕加熱感應雷達的偵察,以及踏雪的速度,繞過敵人的弩陣、箭陣,突襲地方的主将。
多次圍剿失敗之後,遼軍很快吸取教訓,改變策略,調集十萬大軍,圍繞着陸誠布置重重包圍圈,然後不斷的縮小包圍圈,企圖以人海戰術耗死陸誠。
但陸誠每次都能在敵人即将形成合圍之前,精準的選擇一個薄弱點突圍出去,甚至還經常殺個回馬槍,擾亂敵人的陣型,搞的遼軍毫無頭緒。
其中最兇險的一次,号稱遼國第一大将的遼軍元帥兀顔光,率領十一曜大将、二十八星宿将軍,精兵八萬,擺出了一套什麽“太乙混天象陣”,就連遼國天壽公主答裏孛,都親自上陣,企圖圍殺陸誠。
面對重甲步兵、盾牌、弩陣、戰車組成的大陣,陸誠直接使出連珠箭,先是一箭射殺了遼國天壽公主,随後又射殺多員遼國大将,趁着敵人混亂之際,險些斬殺遼國元帥兀顔光。
最後還是那遼軍不顧己方傷亡,強行動用床弩攻擊,陸誠不得不避其鋒芒,強行沖出敵陣。
那一戰,陸誠胯下踏雪的馬臀上,被一支重型弩箭擦傷,陸誠憑借蠻力殺出重圍,接連奔出數十裏,甩開遼兵的追擊,才給踏雪好好治治傷。
經過那一戰之後,陸誠更加謹慎,遇到數萬人組成的大陣,就主動避開,不再正面硬剛,而是憑借速度側面迂回,不給敵人包抄列陣的機會。
兩個多月的時間,死在陸誠手下的亡魂至少超過萬餘,其中包括三四十員遼國大将,一名遼國公主,以及三名遼國皇室宗親。
經過連番戰鬥之後,遼國徹底放棄了圍殺陸誠的想法,所有南下打包谷的騎兵隊全部撤回,各處城池部落收縮防禦,躲避陸誠。
堂堂大遼國,竟然被一個人單槍匹馬打的毫無辦法,這種事傳出去無疑會大損遼國的顔面。
一開始,遼國還想盡辦法隐瞞消息,但随着遼軍頻繁調動,大宋邊軍也很快察覺到了問題,并展開調查。
當得知遼國被一員猛将壓着打,大宋邊軍的将士們對那一員傳說中的猛将都是佩服至極,
眼看消息已經瞞不住,遼國打又打不過,殺也殺不了,不得不派遣使者前往大宋,請求大宋朝廷出面,将那一員猛将召回。
但陸誠後來行蹤不定,就算是大宋邊軍想找,一時間也找不到。
直到兩個月後,陸誠來到了西夏的邊境内,先後累計斬殺了一千多名西夏騎兵之後,才被種師道派出去的斥候小隊尋找到。
直到此時,所有人才知道那縱橫草原、來去無敵之人,名叫陸誠,來自大宋濟州府。
一時間,陸誠的大名傳遍宋、遼、西夏等國,遼國與西夏将陸誠視爲殺神,取名“人屠”。大宋邊軍将陸誠視爲天将,崇拜敬仰。
種師道的經略府中,種師道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陸誠,怎麽也無法想象,這位兩三年前見過一面的年輕人,竟然有如此驚世駭俗的武力,簡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一人敵一國,十萬軍中來去自如,即便是那楚霸王,也不過如此吧?
“守信,你還真是讓老夫驚訝。這兩個月,整個北方被你攪得天翻地覆,我等邊軍将領還以爲遼國要再次南侵,都各自做好了打大仗的準備,卻沒想到是你搞出來的,實在是匪夷所思。你這一身武力,不來軍中,實在是太可惜了。”
“陸某正在磨砺武道,并未有從軍的想法。或許,将來會來軍中,領兵殺敵。”
“既然你不願意,誰也強求不了你。對了,前不久官家給邊軍傳來聖旨,要我們找到你之後,通知你返回京城。”
陸誠搖了搖頭:“陸某此次出來的目的還未達成,還想再走一段路,暫時還無法返回京城。”
“這老夫就不管了,反正老夫已經通知到了。要不要留下來住幾日再走?我手下的那些将領,可是對你仰慕的緊。尤其是當初和你交過手的那幾個,現在逢人便說在你手下走過幾招,如何如何。”
陸誠笑了笑:“恐怕要讓經略相公失望了,陸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也不便久留。”
“那好吧,歡迎你常來我這。”
告别了種師道之後,陸誠并沒有繼續返回草原上去殺戮,他這次殺的人已經夠多了,心中積累了不少戾氣和殺氣,身上的血腥味兒更是洗都洗不掉,也需要平複一下心情了。
離開西北之後,陸誠換上一身普通裝束,甚至還捏了個臉,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平凡,以普通人的身份,去四處遊曆,看看大宋的風土民情,也看看這大好河山。
連續兩個多月,始終處于精神緊張狀态,陸誠也是感覺有些疲憊。
這一放松下來,整個人的狀态逐漸歸于平和,身上的戾氣也在一點一點消散。
一開始即便是陸誠面帶微笑走在大街上,周圍的百姓也會不由自主的遠離,一些孩子看到陸誠,都會害怕躲閃。當陸誠走在叢林中,鳥獸都會四處躲避。
一直到陸誠走出幾百裏,整個人身上的氣質越來越平和,再也不見一絲血腥氣。
這一日,當陸誠來到終南山北麓的樓觀台時,忽聽到遠山中傳來一陣鍾聲,心中忽有所感,随便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體内的氣血也随着山間回蕩的鍾聲震動,整個人的精神完全放松,一身的氣血卻在沸騰。
很快,放松的精神與沸騰的氣血互相融合,不斷内斂。
前一段時間積累的殺意浮上心間,面前似乎有屍山血海,萬軍争鋒,一股無形的氣血彙聚成一條巨龍,騰空而起,橫盤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