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帶路吧。錦兒,你家娘子這兩日恢複的如何,沒有再尋短見吧?”
“多謝公子關心,這兩日,我和兩位姐妹日夜守着娘子,一刻不敢大意。娘子倒是沒有再尋短見,精神也好了許多,今日中午還多吃了半碗飯呢。”
“那便好。”
當陸誠來到張家小院,張教頭立刻出門迎接:“陸大官人,勞煩您再次登門,老夫慚愧。”
“張教頭客氣了,救人救到底,陸某也不想自己辛苦救下的一條人命再次香消玉殒。帶我去看看令愛吧。”
“陸大官人請。”
陸誠跟着來到張貞娘的閨房,再次見到了張貞娘,這小娘子的精神的确好了一些,但仍舊有些憔悴萎靡,眉宇間帶着愁緒,顯然是心病未除。
見到陸誠到來,張貞娘擡頭看了一眼,不知怎的,又想起陸誠當時救她的情景,面色一陣不自然的潮紅,氣息微喘,輕咳了一聲:“奴家見過陸大官人。”
“不必多禮,你身子尚未完全恢複,還需多加休息。先請坐下,我再爲你診斷一番。”
“謝大官人。”
陸誠伸手搭在張貞娘的脈門之上,一遍診斷,一遍随口詢問:“張娘子這幾日是否憂思過度,時常失眠多夢?”
“正是如此,我那…那相公如今刺配滄州,生死未蔔。還有那高衙内,最近讓人刁難我父親,想要逼我就範…這一切都是因爲我,我就不該活着…”
“張娘子此言差矣,這一切都是那高衙内的錯,又怎能怪到你頭上?切不可因他人罪過,而懲罰自己。你尚有父親在世,自會爲你遮風擋雨,你若是一走,你父親又當如何生活?
再大的困難也總會過去,這些都不是你一個女兒家該擔心的。像高衙内那種敗類,自有天收。眼下你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體。再不濟,你父親也會帶你離開京都,遠走他鄉以避難……”
聽到陸誠的話,張貞娘一直皺着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些,心中的憂慮也隻是散去了一些。
這件事,歸根到底還是在那有權有勢的高衙内身上。
“張娘子,你連日失眠,睡眠不足,有傷身體。如果不介意的話,陸某可爲你按摩一二,當可放松精神,使你睡個好覺。”
“還…還請大官人診治。”
在剛剛陸誠治療的時候,張教頭就退出了房間,就連侍女錦兒也主動走到了門外。
當陸誠來說給張貞娘頭部按摩的時候,張貞娘才注意到屋裏已經沒有其他人,正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氣氛有些微妙。但她很快就沒心思想那麽多,在陸誠的按摩之下,完全放松了精神,一陣困意湧上心頭,輕輕打了個哈欠,便閉上了雙眼,歪倒在陸誠懷中,睡了過去。
等對方睡熟了之後,陸誠輕聲招呼了一聲,門外的侍女錦兒也輕手輕腳的進了屋,見到自家娘子安然的睡在陸誠懷中,眉宇舒展,面容紅潤,錦兒也松了口氣,過來想要幫忙攙扶自家娘子,隻是力氣有些小了,差點把自家娘子給驚醒。
陸誠索性彎腰來了個公主抱,一把将林娘子抱起,來到床邊,又輕輕放下,錦兒便連忙上前幫自家娘子蓋好了被褥。
随後,陸誠也走出屋外,轉身看到跟上來的錦兒打了個哈欠,便随口吩咐道:“你家娘子這兩天沒有休息好,這一覺應當可以睡到明日清早。等她明天起來,再服一劑我之前開的調理湯藥。”
“是,奴婢記下了。”
“看你這小丫頭,應該是也沒睡好,今晚好好睡一覺。”
“謝…謝大官人關心。”
聽到陸誠語氣溫和的話語。在看到陸誠完美的側顔,小丫頭錦兒也是面色微紅,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到了樓下,就見張教頭正等在院中:“有勞陸大官人了,不如留下來喝杯水酒再走。”
“不用了,你們這幾日應該也不少操勞,陸某就不多打擾了。”
陸誠并沒有久留,起身便離開了。
等陸誠走後,張教頭看向錦兒:“錦兒,你覺得這位陸大官人如何?”
“陸大官人很好啊,人長得好看,還這麽體貼。對娘子也很是照顧,剛剛幾句話就讓娘子心情好了很多。我之前進入房中,就見娘子依靠在陸大官人懷中,正睡的安穩。
陸大官人還把娘子抱上了床榻,輕手輕腳的,像是對待一件珍寶。娘子好幾天沒睡好,睡夢中都皺着眉頭,今天睡覺的時候,眉頭倒是舒展開了……”
張教頭聞言連連點頭,随後把錦兒帶到一旁,開口道:“錦兒,你說如果讓貞娘嫁給陸大官人,可好?”
“好…老爺,錦兒不懂這些,全憑老爺安排。”
“你這個小丫頭,從小陪着貞娘長大,又怎會不知她的心思?依你看,貞娘會願意嫁給那陸誠做妾嗎?”
“錦兒說不準,不過,娘子應該不排斥陸大官人的。”
“不排斥就好。等過幾天,貞娘的身子好了,你就先問問她。”
“是,老爺。”聽到這話,錦兒心中莫名歡喜起來,也不隻是爲自家娘子高興,還是爲自己高興。
其實,别看那林沖已經三十多歲,這張貞娘也才二十一歲。
林沖早年也曾娶過一個妻子,隻是夫妻二人多年未能生育,後來那位林夫人郁郁而終。之後林沖多年未娶。
後來,張教頭與林沖交好,彼此熟悉,又隻有那麽一個女兒,不想女兒嫁的太遠,便在女兒17歲時,将女兒嫁給了林沖。
原着中,林沖休妻時寫道:“……去後存亡不保,有妻張氏年少,情願立此休書,任從改嫁,永無争執。”
如果這張貞娘真的是一個三十多歲,徐娘半老的婦人,那見慣了美女的高衙内也不會念念不忘。
次日一早,吃過早飯,陸誠并沒有去太學。今天學院休學休息,陸誠準備去花鳥市場逛逛,看看有沒有什麽合适的鳥類,買來兩隻養着,馴化一下。
剛來到花鳥市場,還沒逛多久,陸誠就被一隻背部棕黑色,腹部呈白色有黑色條紋的鳥兒吸引。
隻是一眼,陸誠就認出這是一隻燕隼,這也是後世很有名的牢底坐穿獸之一,是分布相當廣泛的一種小型猛禽。
眼前這一隻燕隼,是一隻成年雄性燕隼,體長約三十六公分,看上去有半斤多重,眼神銳利而有神,明顯是剛被捕捉到的不久,野性未消。
陸誠立刻喜歡上了這隻鳥兒,當即就開口詢問道:“店家,這隻鳥兒多少錢賣?”
“這位客官,實在抱歉,這隻鳥兒已經有人提前定下了。要不您看看别的?”
“哦?不知是何人定的?能否介紹一下?我願意出雙倍的錢,從對方手中買下這隻鳥。”
“客官,這恐怕要讓您失望了。定下這隻鳥兒的,是高太尉家的高衙内,還真不缺這點錢。”
陸誠點了點頭:“那還真是遺憾。”
說話間,陸誠擡頭就見不遠處走來一群人,爲首的正是高衙内。
陸誠呵呵一笑,起身離開,今天陽光明媚,正好順便爲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