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年,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
諾拉輕撫着尚恩的頭,就像當年哄着哭哭啼啼的他入睡一樣,眼中滿是慈愛與心痛。
“不,母親,學院将我照顧的很好,我現在還是學院的代理領導人呢,我過得很好的。”
尚恩也很配合的迎合着諾拉,眼中适當的閃爍起幾滴淚光。
核戰後兩百年,一對母子曆經千辛萬苦重逢,互訴衷腸,這是多麽感人的一幕啊。
如果旁邊沒有某個皺着眉的電燈泡就更完美了。
易北望眉頭皺的都快能擠死個人了,他一眼就能看出,尚恩這小子是在演戲。
他也大概明白了,這孫子可能是來這裏跟他倆打感情牌的。
還是那句話,爲什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非得現在來。
估計就是想通過諾拉鉗制他,不讓他和鋼鐵兄弟會把矛頭指向學院。
關鍵是,現在這情況不好辦啊!
易北望總不能攔着諾拉,不讓她和自己的親兒子相認吧。
沒看見諾拉正擱那兒抱着尚恩哇哇嚎嗎?快讓她嚎會兒吧。
半個小時後,諾拉總算是緩了過來,想起來了什麽問道:“你說你現在是學院的代理領導人,那……那個克羅格,他是爲你辦事的?”
諾拉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她被鎖在冷凍艙裏,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克羅格打死自己的老公,搶走自己的孩子。
而她卻連破口大罵的能力也沒有,就那樣繼續被冷凍了五十五年才出來。
尚恩解釋道:“克羅格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前就已經爲學院賣命了,學院設法讓他的壽命變長,讓他得到了改造,也讓他變得越來越難以控制……”
“我也是在很久以後才知道這些事情的,我很抱歉……”
諾拉痛心疾首道:“可是他殺了你的父親啊!你的父親……他還沒有來得及看你長大的樣子呢。”
尚恩點點頭道:“我知道,他的遭遇很悲慘,我之後翻閱了當時的記錄,他似乎是不小心死于意外。”
諾拉忍不住質問道:“那是你親爸爸,他被學院的人殺了,你就隻用了一個不小心和意外,就這麽輕描淡寫的看待這件事?”
尚恩沒有被打動,回答道:“那你還想讓我說什麽呢?這個世界,這個時代如此的危險,發生什麽都有可能,我也接受了這件事。”
“這麽多年我接受了沒有父母的事實,接受了這一切,然後等年紀一到,我也開始想,如果當時怎麽怎麽樣就好了……”
“重要的是,我們已經重逢了,作爲一家人,這難道還不夠嗎?”
話雖這麽說,但尚恩的語氣毫無波動,就好像在照着本子念台詞一樣。
時隔五十五年,他對自己的父母還有感情嗎?或者說有過感情嗎?
易北望正想着該怎麽隐晦的提醒諾拉,就聽她說道:“你說得對,重要的是我們終于重逢了,那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尚恩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母親,和我一起加入學院吧,我現在是學院的代理領導人,等真正的領導人一死,我就是學院裏位置最高的人,這是我這麽多年來打拼出來的結果。”
“來吧,學院才是我們的家,在學院裏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尚恩握住諾拉的手,期待着看着他,等待着她的回答。
諾拉有些猶豫,剛要開口說些什麽,易北望就在旁邊咳嗽了幾聲,自言自語道:“瑪德,這鬼天氣,怎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非得現在來呢?”
諾拉心頭一驚,腦子裏像是被狠狠地砸了一下,瞬間清醒了過來。
是啊,早不來晚不來,爲什麽偏要現在來呢?
諾拉沒辦法保證,尚恩這次是代表自己來的,還是代表學院來的。
在聯邦上闖蕩了幾個月的她,心态也逐漸變化,知道了這片廢土有多麽肮髒。
或許她可以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但薪火軍、義勇軍、兄弟會,還有那麽多的同伴……
萬一學院是想利用自己攻打他們呢?
再擡頭一看,她捕捉到了尚恩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失望。
這讓諾拉确信,自己的孩子或許真的有問題。
她不能爲了和孩子團聚,再害死更多的人,她不能讓當初的悲劇重演在身邊的人身上。
諾拉愣了幾秒,回答道:“尚恩,你先讓我想想,這些事發生的太突然了,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尚恩似乎早有預料,并沒有感到意外,笑着點了點頭。
随後起身拍了拍衣服,對易北望說道:“易先生,我來這隻是想說,學院不會是你的敵人,也不會是任何人的敵人。”
“學院才是聯邦唯一的希望,你能理解嗎?”
易北望不屑道:“這麽說的話,我的薪火軍所做的一切,等于就是在玩呗?我們就不能說聯邦的希望嗎?”
尚恩笑了笑道:“誰知道呢?時間會向我們證明這一切的。”
說着就看向諾拉道:“母親,你先好好考慮吧,我先回學院了,有事的話就用這個聯系我,走了。”
尚恩給了諾拉一個通訊器後,便走出了谷内餐廳,随着一道刺眼的閃光消失不見。
諾拉看着尚恩消失的地方,再看了看手中的通訊器,久久不語。
…………
…………
爆更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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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群讨論讨論之後的劇情走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