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望來到聯邦已有半年,在這期間他聽到過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稱呼。
比如有人稱他爲“龍國小子“,還有人叫他“龍國特工“;當然也不乏一些尊稱如“老大“、“老闆“甚至“将軍“等等,數不勝數。
面對這些五花八門的稱謂,易北望始終抱着一種無所謂的态度。
敬他也好,畏他也罷,易北望都不在乎。
也就當時憲法号的鐵甲船長求他幫忙,管他叫了一聲同志,讓他有些懷念。
誰曾想,就在今天,他這樣的人能被一個來自故國的英雄少将叫同志……他親口管自己叫同志啊!
古人雲:士爲知己者死。
易北望不敢說自己是趙船長的知己,但就沖這句同志,他也願意爲趙船長赴湯蹈火!
易北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趙船長,我易北望願效犬馬之勞,雖肝腦塗地,亦心甘情願!”
“哈哈,倒也不用那麽嚴肅,叫我老趙或者趙同志就好。”
趙船長看着周圍嘀嗒着水的艙壁說道:“你也看到了,揚子号現在的情況很不好,艙壁漏水,零件損壞,缺乏燃料……我都有些懷疑它到底能不能支撐到回家。”
“如果可以的話,你能找些材料和零件修理一下這裏嗎?”
易北望點點頭道:“當然可以,不過我想先邀請您到我的地盤上看看,看看我建設的怎麽樣,有問題的話您再幫忙指點指點。”
趙船長笑了笑道:“真的可以嗎?那就卻之不恭了。”
“還請你多等一會兒,我想先去整理一下儀容儀表。”
易北望說道:“您慢慢整,我不着急,時間大把的有嗷。”
等趙船長進入潛艇更深處,易北望嗖地一下竄到派普旁邊,看了看她寫的報道。
還行,這丫頭還算懂事,隻是如實的記錄了他和趙船長之間的對話,沒有添加什麽抹黑諷刺的話。
易北望大力揉捏着派普的臉,斥責道:“你說說你,問什麽問題不好,非得問那種敏感的問題,當着人家面我都不想說你!”
派普抱着本子委屈道:“我錯了嘛,我也不知道爲什麽突然就想問那個問題,老大你别生氣,我現在就把本子撕了……”
易北望一把将本子搶了過來道:“先别撕,以後我還能拿起來看看,回憶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
“至于新聞…回去你就這麽寫:根據從戰前核潛艇獲取的确切情報,第一枚核彈竟是由外星生物投擲而下的。”
派普驚愕不已,失聲叫道:“啊?外星人?這麽寫能行嗎?”
易北望攤開手,無所謂道:“管他呢,反正米國人對外星人這玩意也算深信不疑,你就這麽寫就完了,又不可能真有外星人存在,誰能揭穿我們?”
這時,趙船長換了一身相對比較幹淨的軍裝,挎着個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走了出來,手裏還拿着一套軍裝。
易北望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連忙停止和派普打鬧,盡可能用标準的軍姿站着。
趙船長見狀笑了笑道:“不必那麽拘謹,我們是同志,也是朋友,在朋友面前還是可以放松一下的。”
“來,這是我年輕時穿着的軍裝,看你體型差不多,就送給你吧,過了這麽多年了,不可避免的有些破舊,可别太嫌棄啊。”
這哪能嫌棄啊,這可不是普通的軍裝,是踏馬比傳說級道具都珍貴的東西。
易北望麻利的換上軍裝,又照了照鏡子,還别說,确實挺合适的。
可能是有什麽加成吧,易北望感覺穿上軍裝後自己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原本屬于掠奪者的陰暗氣息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浩然正氣、英姿飒爽的軍人形象。
易北望拍了拍身上的軍裝,笑得像個二傻子一樣,緊接着他立正站好,畢恭畢敬的給趙船長敬了個禮。
看到這一幕,趙船長不禁陷入了片刻的恍惚之中。
他凝視着年輕氣盛的易北望,仿佛看到了兩百多年前那個同樣年輕的自己,彼時的他也曾穿着軍裝站在這裏向家的方向敬禮。
那年十八,朝氣蓬勃,意氣風發。
時間過得好快啊,真懷念啊……
趙船長拿起一面鏡子,看着鏡中自己那醜陋的外貌,心中不禁升起萬千感慨。
看到此情此景,派普忍不住提議道:“我給你們拍張照吧,以後也好留個紀念什麽的。”
易北望和趙船長都沒有意見,站好後讓派普拍了幾張照片,他倆各留幾張,算是一個念想。
趙船長呼出一口濁氣,揉了揉眼睛道:“走吧,帶我去看看你的地盤,然後我和你一起找材料修理潛艇。”
易北望點點頭道:“嗯,我護送您上去,小心地滑。”
在外面那些機器人護送下,幾人朝着庇護山丘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