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隻要不是那種窮兇極惡到沒救了的人,易北望基本上來者不拒,是個人都要。
就連原子神教的長老都被诏安過來管理這裏了,還有什麽不好接受的?
但人群當中,某個巧手先生卻顯得極爲激動。
卡茲沃爾飛到諾拉面前,不敢置信道:“我的老天爺啊,您居然還活着,真是太意想不到了。”
諾拉也很意外道:“卡茲沃爾,這位先生已經跟我說了現在是什麽情況了,辛苦你在這裏苦守這麽多年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兩百年來的辛酸,卡茲沃爾就忍不住悲傷,它要是有淚腺,估計這會兒還得掉點機油出來。
卡茲沃爾委屈的像個二百來斤的孩子一樣,湊到諾拉身邊哭訴道:“我這兩百年來過得真是糟透了,整座庇護山丘隻有我,沒人陪我說說話什麽的。”
“核彈爆炸後十年我一直在給地闆打蠟,可我怎麽清理也弄不掉上面的核子塵,我還一直在修整這兒的房子。”
“好不容易來了這麽一幫家夥能說說話,還讓我天天給他們打白工,每天996,可悲催了!”
這話說得,好像我沒給你買燃料似的。
易北望死亡凝視着卡茲沃爾,但卻被它無視掉了。
卡茲沃爾心疼的看着諾拉,問道:“您現在的狀态看上去很不好,等會兒我跟您準備一份遲到了兩百年的午餐吧,話說回來奈特先生呢?怎麽沒看到他和你一起出來?”
諾拉低着頭,整理了一下情緒道:“他…他去了一個更美好的世界,把我給丢下了。”
也不知道卡茲沃爾聽沒聽懂,反正它也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說道:“您說得這些話有些……我…我覺得您應該需要分散一下注意力,最好是做點什麽。”
“我們已經兩個世紀沒有從事正常的家庭活動了,可以下棋猜字謎什麽的……尚恩他不是最喜歡猜字謎了嗎?他還在您身邊嗎?”
此話一出,諾拉徹底繃不住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家人們,誰懂啊,一覺醒來發現過了兩百年,老公死了,孩子丢了,家也沒了……
我還活個毛蛋啊!
易北望此刻願尊稱卡茲沃爾爲提壺大師。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他讓卡茲沃爾趕緊把嘴閉上,又讓居裏過來照料諾拉。
過了好一會兒,諾拉總算是緩了過來,坐在椅子上喝着湯,顯得格外頹廢。
這裏畢竟不是遊戲,沒有人能在經曆這麽多打擊後還能活蹦亂跳的去撿破爛。
易北望見狀坐在她身邊,根據自己的真實經曆編了一個故事出來。
“曾經我也有家有朋友,我們在和平的國家裏安安靜靜的長大,被保護的像個孩子一樣。”
“那時候天很藍,水很淨,每天睡覺的時候不用擔心看不見第二天的太陽,可以說活得是相當滋潤。”
“但後來發生了點意外,核爆嘛……我一覺醒來,來到了滿目瘡痍的聯邦,來到了這個操蛋的2282年。”
“我知道這裏和你認知的那個世界不一樣,但想活下去就要學會适應,當初我第一次殺人,同時也殺掉了自己的怯懦,靠着手中的槍和好運氣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往前看,你的孩子或許還活着,他沒準正在聯邦的某個角落等着你。”
“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們也可以幫忙把111号避難所裏的屍體都搬出來埋掉,給他們一個體面。”
說完易北望真誠的看向諾拉,向她伸出了手。
諾拉猶豫了一下,随後鄭重的和易北望握了握手。
易北望說得對,自己應該振作起來,努力找到那個把尚恩綁架走的混蛋。
聯邦再怎麽大,她也一定會找到自己的孩子的。
這時,尼克被易北望喊了過來,看到諾拉身上的避難所服裝,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
易北望的名聲這麽大了嗎?都有避難所居民趕過來投奔了。
易北望沒在意尼克的表情,将他推到諾拉面前說道:“這位,是來自鑽石城的名偵探—尼克·瓦倫坦,别看他是個合成人,但他破案效率也是嘎嘎的。”
“趕緊跟他講講綁架走你孩子的家夥長什麽樣,讓他幫你找找。”
諾拉看着尼克身上外露的機械骨架和電線,雖然有些吃驚,但易北望剛剛在避難所裏給她科普了聯邦上現在的各種勢力及生物情況,很快就接受了現狀。
她回憶着當時的情景,說道:“綁架我孩子的人,我不知道他叫什麽,隻知道他是個光頭,左眼還有道疤,身邊還跟着幾個類似科學家的人。”
聽完,易北望和尼克對視了一眼,隻感覺有些抓馬。
不會那麽巧吧?
易北望帶着諾拉來到一個小房間,指着泡在福爾馬林裏的克羅格問道:“你看看這家夥是不是綁走你兒子的人?”
諾拉緊盯着死了的克羅格,表情也逐漸震驚了起來。
“對,他就是綁架走我兒子的人,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太太,很不幸的告訴你,這家夥跟我有仇,前段時間被我給幹掉了。”
諾拉聽後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不敢置信道:“那…那你的意思是?”
易北望點點頭道:“沒錯,找你兒子的線索,斷了。”
諾拉:……
謝邀,剛出避難所,世界末日了,老公死了,孩子丢了。
還沒走出新手村呢,卻有人告訴我大仇得報,找兒子的線索就這麽斷了,一點往下走的動力也沒有了。
那我還活個集霸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