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宇仿若未聞,依舊和蕭景琰相視而笑,淡定自若地交談着:“你确定,真要去邊關嗎?”
蕭景琰斬釘截鐵地答道,“嗯!殿下,我想去從底層做起。”
秦宇搖了搖頭,神識傳音給蕭景琰,“不行的,景琰,你爺爺回來了,落霞城一時沒了主帥。”
蕭景琰神識回應道,“沒主帥——?殿下,難道皇上,還未派遣良将前往落霞城,接替我爺爺的主帥位嗎?”
秦宇道:“久商未果,尚需七日之期,方能點将挂帥。景琰,你此番前往,定要快速掌控實權。七日之後,武場點将,你務必勇奪頭籌,挂帥出發落霞城。”
蕭景琰搖頭道:“點将挂帥?殿下,您未免太過高看我了。”
秦宇鄭重道:“景琰,赤焰國心懷不軌,落霞城須得派遣能穩定軍心之人,前去鎮守,這人非你莫屬。”
蕭景琰沉思片刻,言道:“不對啊!殿下,赤焰國的公主,前不久不是已送來和親了嗎?”
秦宇冷哼一聲,斥道:“和親?那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其真實目的——乃是圖謀我蒼雲國!”
“如此說來……赤焰國真是陰險狡詐!殿下,我明白了,我定會全力以赴,力争頭名,挂帥出發去鎮守邊關。”
“我信你,你去邊關之後,務必第一時間将軍權緊握在手,猶如鐵鉗一般,不容有失;
第二,務必肅清軍隊,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将有異心者、内奸和他國密探一一清除,你看着處置,你若處置不了,速傳信回來,我父皇自會定奪裁決。”
蕭景琰點頭應道,“我明白了,殿下……”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劉小寶的聲音。
“顧小狗,助你個大頭鬼,你這是無聊得發黴了吧?要不你出個節目,讓大家開心開心?”劉小寶聽到顧哲言問秦宇的話,他一聲怪叫,就差跳起來了。
實際上,劉小寶口中叫嚷的“顧小狗”,并非真的叫顧小狗。他乃是于文傑舅舅的兒子,名曰顧哲言。
也不知顧哲言在何時何地,因何事得罪了劉小寶,以至于劉小寶給他起了這麽個“親昵”的綽号——顧小狗。
蕭景琰看到,問秦宇,“殿下,顧哲言惹到劉小寶了?
秦宇狡黠一笑,笑得像個小狐狸,“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倆人說着,端起酒杯來互相敬了一杯。
顧哲言瞪了劉小寶一眼,不服氣地說:“好,我就來個輕彈琵琶,讓大家開開眼!”說完,他拿起旁邊的一把琵琶,開始彈唱起來。
“呵喲!顧小狗,你還彈琵琶——你這狗爬式的彈唱,就别出來現眼了。好好一個琵琶,讓你彈得跟狗叫一樣。”
“我——”顧小狗停下手來,擡手指着自己,“我彈的像狗叫——?呸!劉小寶,你看不起誰呢!有本事……”
“有你個大頭鬼,今兒個可是給蕭老将軍的洗塵盛宴,懂不懂?你啰裏啰嗦個啥?”
“好好好,我閉嘴總行了吧!”顧小狗一臉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劉小寶哼了一聲,“哼!也不知道仰仗誰的勢,一隻狗兒都成人物了,這是你顧小狗亂吠的地方嗎?”
顧哲言氣得腮幫子鼓鼓的,但也不敢再還嘴,生怕劉小寶又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
引起太子和皇上的不滿,要是連累到父親的仕途就好了。
也不知道這劉小寶今日是怎麽了,像瘋了一樣,我才說一句,他就跟我嗆。
扭過頭去,顧哲言不再看劉小寶,心中暗自嘀咕:“有什麽了不起的,你不就仗着有個厲害的爺嗎?看你爺爺死了,你還能這麽嚣張不?”
就在這時,劉士郎像一頭發怒的雄獅般,狠狠地瞪了劉小寶一眼,“孽障,你給我安分點,再鬧,回去老子就收拾你。”
劉小寶也不甘示弱,他回瞪着劉士郎,就像一隻被激怒的小老虎,“劉老頭,你敢打我,行啊!打死我了,你家就斷香火了,你就成了惡孽不孝之人,死了都沒臉去見祖先。”
劉士郎氣沒處撒,側頭瞪了妻子一眼,“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劉士郎夫人未哭淚先流,好一幅美人垂淚圖,把劉小寶心疼壞了,好你個劉老頭,敢兇我媽。
劉小寶立即怒了,“劉老頭,你夠了,子不教父之過,你沒把我教好,你把責任推到一個女人身上,這算什麽男人?
有本事你把我教好啊!教好了,我跟你姓。”
秦宇和蕭景琰倆忍不住相視一笑,小金雕對秦宇說道,“老大,這劉小寶,真是生來克劉士郎的。”
秦宇點頭,“ 一物降一物吧!”
蕭景琰笑道,“我也覺得,你看他把劉士郎給怼的,快氣冒煙了。”
秦宇心道,“我要的就是他這怼天怼地怼父母的樣,又不失本我之心的人——爲我所用。”
劉士郎還沒訓斥劉小寶,“小混蛋,你不跟我姓,還想跟誰姓?”他的頭頂,就響起了父親的炮轟聲,“孽障,你再敢兇我兒媳婦和孫子試試?老子打斷你的腿。”
劉士郎心中的怒火仿佛即将噴湧的火山,卻又無處宣洩,隻能悶頭狂飲。
而他的父親,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今天,孫子可真是長臉了,竟敢公然維護太子殿下——真是罕見啊!
不過,隻希望皇上不要因此誤會我在站隊就好。我隻盼着,小寶能跟随太子殿下,能學習上進,做個對國家和家族有用的人。
如此一來,他也能改掉每日瞎胡鬧的毛病。
然——顧哲言的父親,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心裏默默祈禱,希望太子和皇上别往他這邊看。
他悄悄扯了扯顧哲言的衣角,示意他老實點。這會兒,他隻盼着趕緊結束這場宮宴,好帶着兒子夫人回家去。
小金雕撲閃着靈動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顧哲言,向秦宇神識傳音道:“老大,這顧哲言需不需要,給他點顔色瞧瞧?”
秦宇那猶如星辰般璀璨的鳳眸,微微閃爍,仿若有光芒在其中流轉,神識回應道:“無需,有劉小寶在,像顧哲言這等貨色,自會有他替我們料理。”
小金雕靈活地轉動着杯蓋,說道:“那何須再等三日,明日就讓劉小寶去王統領那裏報到去。”
秦宇沉聲道:“如此甚好。你瞧瞧這些大臣們,爲了掩人耳目,藏頭露尾,就像那過街的老鼠一般,你難道沒有察覺,諸多大臣府上,都出了些纨绔子弟或者浪蕩公子嗎?”
小金雕恍然大悟道:“所以,老大,你是打算借劉小寶之手,揭開他們的僞裝。”
秦宇道,“不——我不會去揭開他們那僞善的世界,我要讓他們徹底廢掉,讓那些自诩聰明的老狐狸懊悔不已,爲自己給兒女所選擇的道路——而悔恨。
既爲他們要僞裝,那就僞裝得徹徹底底吧!讓這些纨绔子弟或者浪蕩公子,毫無一絲爲國家效力、爲家族增添榮光的機會,從此以後,他們就隻能做那碌碌無爲的米蟲罷了。”
小金雕道,“如此一來——我覺得甚好,讓劉小寶出手,老狐狸們想告狀,但他們得先鬥過劉小寶的爺爺——顧老侯爺!”
秦宇嗯了一聲,“嗯!顧老侯爺那可是個不好惹的主,一肚子歪理邪說,他還一身硬骨頭,看誰不順眼就能讓人吃不了兜着走。有時,我父皇也拿他很無奈。”
小金雕道,“老大說的對,劉小寶又像了他爺爺——顧老侯爺的脾氣,誰敢告狀,先得過顧侯爺這一關再說。你這可真是給那些老狐狸們,出了一道難題啊!”
秦宇笑道,“這樣一來,那些自以爲是的聰明人,就知道花兒爲什麽這樣紅了。顧老侯爺可不是吃素的,看他們怎麽在咱們這盤大棋裏翻江倒海。”
小金雕笑道,“對,這樣一來,他們就算是有天大的怨氣,滿腹牢騷,也隻能往肚子裏咽。咱們就坐山觀虎鬥,看他們如何收場。”
想想,小金雕又道,“老大,萬一,他們使出陰險招數——”
秦宇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放心,劉小寶和顧侯爺隻管大膽出擊,我給他們兜底,任誰也休想奈何得了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