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你看那些從邊關退回來的人,哪一個不是斷手斷腳,永久性傷殘的?就算都被安置在南溪城,哪裏比得過我們在這裏自由潇灑?”
“話也不能這麽說,我聽說也有人在裏面飛黃騰達的,不是有好幾位劍皇已經破開七境了嘛,更猛的一位好像都快要七境巅峰了!”
“你是說南溪劍宗現任宗主的夫人對吧?那畢竟是少數嘛,更何況别人本就在六境巅峰徘徊許久了。”
“屁,你這話說的真沒水準,徘徊再久,能半年的時間就沖到七境巅峰去?我覺得邊關裏面肯定有大機緣,南溪劍宗應該有藏一些說明。我也理解,畢竟要先利好自己人嘛。”
“我決定去試試,哥幾個一起?”
“哎?兄弟,你也要去啊?”
突然被捅了捅胳膊的蘇良看向那人,微笑點頭:“差不多吧。”
這人面容上有一道十分顯眼的刀疤,看上去挺唬人的,但說話并不兇狠:“嘿,那咱倆組個隊呗。南溪劍宗有規定,若能組隊前往,給的靈石可是翻倍的。”
蘇良聽後一怔,“還有這規矩?”
“嘿,你不是南部本地人吧?”
“哦?怎麽說。”
“這還用說嘛,其他地方可沒南溪劍宗這條件。”
“怎麽樣,組一個?”
“下次吧。”
蘇良拒絕後獨自離開。
刀疤臉有些可惜。
這種年輕的修爲又不高的,能夠騙進來就好了。
到時候領了靈石,結伴過去時找個機會将人宰了就能拿更多靈石。
想着想着,刀疤臉開始物色下一個獵物。
他拐進一條胡同,準備順着小巷去另一個彙聚地撞撞運氣。
隻是有一人已經在等他了。
刀疤臉在看見蘇良的那一刻微愣,再然後眼前一亮,口吻很是柔和:“怎麽了兄弟,是想通了吧,組隊肯定是劃算的嘛。”
蘇良靜靜地看着他,眉心處浮現出三瓣蓮花。
也就是這瞬間,刀疤臉突然發現自己竟難以動彈!
“說說吧,用這種手段坑殺了多少人。”
蘇良平靜問道,眉心處的蓮花微微泛光。
口含天憲。
“十三個。”
刀疤臉脫口而出,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這是...口吐真言?對方居然是這方面的修士?
還有,他可是四境後期的修士啊!對方看骨齡不過二十二,怎麽可能将他壓制啊?
難不成,他凝聚出了文膽?!
“十三人啊...都是年輕修士嗎?”
“對。”
“爲了什麽?靈石?”
“對。”
“你覺得你該死嗎?”
“...”
“這回怎麽不對了?”
“不敢。”
“嗯,那我幫你。”蘇良點點頭,指尖劃出一道靈火。
真正的烈焰焚身。
在定身術下,他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瞪大着眼,感受着皮膚乃至骨頭被一點點灼燒吞噬。
鑽心的痛苦直至他化作一攤骨灰。
蘇良面無表情轉身,離開此處。
巷尾傳來微風,卷起些許塵埃罷了。
......
小蓮峰。
“師父!你看你看!我這招帥不帥!”
現在的方歸活潑太多了,那一雙異瞳也不再遮掩。
自從邊關城的事情徹底昭告天下後,方歸的身份也同樣被南溪劍宗公開。
一時間,之前對半人半魔的存在有多怨恨,現在他們便有多同情與照顧。
方歸也不用再戴着眼罩,就這麽大大方方的。
辛天逸沒好氣道:“帥個錘子,流星錘這種大傻個東西,你練他幹什麽?”
方歸聞言吐了吐舌頭:“可是師父,真的很帥嘛。”
“我覺得這招多練練,後面去邊關準有用!”
他被送出來便是來求救的,對邊關的記憶仍有些混亂,但他覺得自己回去後應該就什麽都明白了。
如今的他已經四境後期了。
進步極快。
“秦念那丫頭呢?”
“奧,念姐去後山練劍了,說是快要領悟出劍勢來了。”
“師姐...方歸啊,給你說了多少次了,你是師叔。”
方歸撓撓頭:“差不多嘛。”
“......”
差不多?這可差太多了。
但這小子性格便是如此,他有的時候也不去糾正。
反正拽不回來了。
“師父,我流星錘練到什麽程度後去邊關厮殺比較順手?”
沒等辛天逸再說什麽,方歸繼續他的個人發言。
念姐說了,師父現在身邊就他一個親傳弟子,他要多找點機會同師父說說話的。
說是書上就這麽寫的。
叫什麽來着?
哦對,關愛空巢老人。
他不是特别理解,但他樂意跟自己師父說話。
師父很好,從來不怎麽兇他,更不打他,頂多做錯了罵兩句。
“小師弟這麽想去邊關?”
忽然,一道聲音傳來。
蘇良嗓音溫潤,讓人如沐春風。
辛天逸更是愣在原地。
憑借蘇良如今的境界,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這裏,說是易如反掌也不爲過。
辛天逸緩緩回頭,一雙手卻率先搭在了他的肩上,随後在蘇良一個跳躍之後,整個人抱在他的背上。
“師父,駕!”
老人有些恍惚。
方歸則恍然大悟。
哦!原來要這麽跟師父玩!
哎?不對!
“三師兄!”
“你回來啦!”
他的反射弧還是很長的。
最後,老人一勾手,背住蘇良。
就像小時候一樣。
“回來了?”
“嗯。”
“師父。”
“嗯?”
“這次沒闖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