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天機見狀心中松了口氣,同時也略顯苦澀。
奶奶的,天機斷玄沒他早就散了。
金老頭兒這個愣頭青就會打架,這些算來算去的謀劃讓他操碎了心。
略微緩沖後,他看向嚴澤秋道:“老嚴,中州大比的結果呢?”
此話一出,算是将主題徹底拉回。
圍觀的九境皆如大夢初醒,回過神來。
第一線吃瓜卻是讓人沉醉奧。
不過,其實整體上來說也并不算是單純的吃瓜,他們也是站了隊的,如今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再次升級,衆人心思也都更爲活躍,得爲後面的正式開戰做打算了。
有九境坐鎮的勢力,對于東洲這場兩萬多年的大局自然是有所了解的,如此局勢下,隻要站了隊,就不可能在失敗後全身而退,唯有出死力,幫助自己這一方赢下這一局。
赢了,大好前途;輸了,粉身碎骨。
就這麽簡單。
嚴澤秋朝下方觀望,略微停頓後道:“都醒了,各自的積分也都在身份牌上标着,總榜很快便會放出。”
夢天機點點頭,再看向莫如晦,揶揄道:“既然如此,那就請莫大殿主進行頒獎嘛。”
“夢殿主如此積極,不如你去?”莫如晦話雖這樣說,但身形已然消失在原地。
說歸說,鬧歸鬧,十方殿的殿主是他,即便隻是代理殿主。
“嘿,這人确實不實誠,我這剛想答應就下去了。”夢天機扭頭對嚴澤秋道。
後者一攤手:“你們神仙打架,别拉上我。”
“啧,老嚴,你這就心口不一了。看得出來你還是很想站我這邊的,要不趁這次機會,我拉你一把?”
嚴澤秋絲毫不給面子:“怎麽,沒我給你墊背摔得不踏實?”
“你這話說得...要這麽唠咱倆可就說不下去了奧。”
這一次夢仙也不回話了,腳下一閃消失不見。
幾乎同時,一張碩大金榜在下方諸位天驕的頭頂緩緩攤開,所有人的積分從高到低依次排列。
“放榜了!”
“嗯,讓我看看,我這三百的積分能排第幾”
“你還第幾上了?三百隻能排狗後面。”
“兩千分居然才到第一百位?”
“前十都是些什麽怪物啊?怎麽殺的?第十名八千積分?”
“怎麽殺的,殺我呗。他媽的,每次好不容易攢一點夢獸積分,沒走多遠就被搶了。”
說話的是一位七境後期的天驕,罵罵咧咧的很是不爽。
七境後期在此次大比算是不上不下的水平,能被連續搶殺,也算是點背到家。
“第五名柳玉龍,九千積分,第四名徐清峰,九千三百積分,第三名郭長風,九千六百積分,第二名郭長林,九千九百積分...第一名,一萬積分...牧之?”
“牧之?誰啊?”
“不對,等會兒?牧之?!”
人傳人便是這樣,隻要有第一個異類出現,總會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更何況,第一名本就是永恒的話題與焦點。
“這不會...是天驕盛宴的那個牧之吧?”
“一萬...十頭八境夢獸都給他殺了還是怎的?”
“不可能,有一頭夢獸是我們這一隊殺的!”
“哦?那你的積分怎麽才這麽點兒?”
“被人搶了。”
“節哀...噗...”
“?”
說什麽的都有,這并不奇怪,而在許多人震驚于牧之這個名字,甚至于懷疑黑幕時,也漸漸有人注意起第二名與第三名來。
“郭長風,郭長林...這兩人不會是同出一門吧?天驕榜也沒有兩人的名字,從哪裏冒來的?竟然能夠壓住徐清峰柳玉龍?”
“等等,你們看第十名,郭長河?”
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這一點。
這次中州大比的黑馬是不是有些過分多了?
怎麽看都像是黑幕啊!
不知道誰起哄一聲,‘黑幕’二字便瞬間此起彼伏,特别是從其他三洲趕來的天驕,更是不服。
前十的行列中,他們三洲竟然一個都沒進!
中州大比這麽多屆,沒有一次前十裏面有四個黑馬,也沒有一次其餘三洲連前十都擠不進去的情況發生。
這不是黑幕是什麽?
“黑幕!我不服!怪不得要臨時改規則,原來就是爲了制造黑幕!”
“這積分肯定有問題,他媽的我一個七境後期,打到最後才三百積分,這合理嗎!”
“我們要一個說法!”
“第一名的一萬是怎麽來的?他不過半步七境,夢獸都不一定打得過吧?你告訴我他第一?牧之呢?出來!老子跟你單挑!”
人群之中,蘇良見狀默默地卸去陳十一面容,恢複至本來面貌,舉手高喝:“牧之呢!出來!我也跟你單挑!”
好玩,愛玩。
這樣的結果便是,起哄的人越來越多。
莫如晦其實早就到場了,隻不過在袖手旁觀罷了。
這次規則的改變,是夢天機他們提出來的,若真的有黑幕,他還是很樂意看見的。
雖然與東洲大局無關,可憋着一口氣的他,能夠惡心惡心對方還是很順氣的。
而原本消失在天幕之上的嚴澤秋,則恰到好處地出現。
“嚷什麽?”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裹挾着的威勢卻讓在場三千天驕紛紛閉嘴。
口嗨可以,真實不行。
“先前誰說黑幕的,都站出來,給老夫說說,怎麽個黑幕法?”
沒人回應。
“怎麽?不是要說法嗎?老夫就在這裏,有什麽疑問盡管提。”
“我也很想知道,有誰能夠在我的夢域之中甩手段。”
其實他本可以不做理會。
自己是兩邊都不靠的人,這樣的局面到最後不是莫如晦出面就是夢天機出面。
但...說到底,正如夢天機所言,他個人而言,還是側重在夢天機這邊的。
嚴家不能站隊,入夢師的傳承與血脈不能斷絕。
但如果隻是他自己的話...
欸。
“夢仙,我想知道,這第一名的一萬積分,是怎麽來的?”
就在此時,有三名長相穿着都大差不差的男子站了出來。
他們氣宇軒昂,神态輕松,眼角瞥向四周的餘光裏,帶着輕蔑。
第五域,在遭受那等變故後,說是蠻荒之地也差不多了。
他們三人身份尊貴,自然是瞧不太上這裏的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