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機盤被夢丫頭送人了你都不說?”
“說了你還跟我賭?”
“再說了,你自己不會算嗎?”
“我算你...那是玄機盤!半聖兵!你當年都算不到,還我來算?”
“那不管,反正我赢了。”
嚴澤秋臉色跟吃了啥一樣,難看得不行,到最後也隻能不甘歎氣。
打死他也想不到,玄機盤居然被夢丫頭送人了!
“哎呀,老嚴,看開點嘛,咱都這個歲數的人了。”
“老騙子你閉嘴。”嚴澤秋意難平,但再不平,輸了就是輸了。
“哎,我就知道,攤上你沒好事。行吧,事情我接了,說說你口中的另外一件小事吧。”
夢天機聽聞立馬将嘴臉一換,笑盈盈道:“老嚴你真好。”
“滾你媽的。”
“嘿,老嘴兒真甜。”
“?”
“别走别走,我這不是偶爾販個劍嘛,人總不能一直端着不是?”夢天機稍稍緩和氣氛,也不再鬧騰了,随後傳音給他。
半晌,嚴澤秋一瞪眼:“這他娘的不是兩件事兒?你管這叫一件小事兒?”
“哎呀,老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正所謂事不過三,我這一件大事,兩件小事兒,給通融通融呗。”
“你說的話每一段拆開我都懂,組合在一起後叫人話?”
“那我不管,你反正賭約輸了。”夢天機開始耍賴。
嚴澤秋死死盯着他,後者毫不畏懼回看。
大眼瞪小眼,兩眼淚汪汪。
倒不是真的流淚,主要是對看太久不眨眼,有些幹巴,得潤潤。
“哎。"
最終,嚴澤秋敗下陣來:“行吧。”
“不過,第一件事我能理解,這第二件事...”
“夢門就算讓他們看見位置,也不一定能夠觸發,這些小崽子的靈念,是達不到溝通開夢門的标準的,所以我就算讓人給他暗示,也于事無補。”
“再者,那小子是誰?竟然能夠得你注意?他天賦是有點意思,估摸着是哪一家雪藏的怪物,這次多半是奔着中州大比的那東西與劍去的。”
“這水已經夠渾濁的了,原本以爲你是想要徹底攪渾,但現在怎麽又要搞點清流?”
夢天機神秘一笑:“這你别管。”
嚴澤秋見狀,蹙眉:“等會兒,都是你算出來的?”
“老嚴,你好不容易出去,就别扯進來了。”夢天機收斂神情,正經許多:“若不是東洲局面變化太大,我也不會再跟你扯上關系...所以,信我可好?”
對于這位老友,嚴澤秋目光複雜。
夢天機生平太過傳奇,是唯一一位獨自擁有半聖靈兵使用權的天師,若不是東洲這一檔子事,怕不是能讓玄機盤認主的。
可現在呢?
卷進這趟渾水,越陷越深。
歸根結底,不就是仙路二字嗎?
那些人想成仙,當真是想瘋了。
“也罷,最後再幫你這一次。”嚴澤秋不再多言, 轉身離開。
臨走前,他停下腳步,不曾回首:“但願,你不會後悔。”
夢天機注視着他離開。
老人獨自倚着欄杆。
“不會後悔嗎...”
他轉身,看向雲海浮沉,最後,對自己說道。
“怎麽可能呢...悔死了都...”
.......
中州大比總算到來。
三千天驕齊聚一堂,場面宏大。
不少老家夥與護道人外三層裏三層圍得水洩不通,但也隻敢觀望,不敢放肆。
先不說坐鎮中央的夢仙,單是十方殿那七位九境前期就足夠震懾。
九境前期,算是正常情況下,中州能夠見到的最高戰力了。
“靜。”
時辰一到,嚴澤秋的聲音便瞬間傳開,方圓十裏鴉雀無聲。
這一聲帶着屬于九境後期的壓迫感。
“所有參加中州大比的人,來到最中央,盤腿打坐,不要抵抗。”
聲音不大,卻準确傳入每一人耳中。
整個過程沒有什麽開場白,也沒有十方殿大佬親自出面講兩句,就等着良辰一到,直接開比。
主打一個效率。
蘇良神念環顧一圈,也不考慮暴露不暴露了。
主要是他一直沒找到師姐在哪。
這不對勁。
但緊接着,無窮無盡的睡意将他席卷,他就像是深邃大海上的漂泊小舟,随着夢域不斷擴散,逐漸飄搖至遠方,直到被吞沒。
意識堕入黑暗。
再眨眼,已是陽光明媚。
這是一片森林,充斥着古老的氣息。
蘇良起身,雙手翻轉,感受着自己的狀态。
緊接着他驚詫發現,神念似乎變得更加清晰了?除此之外,整體倒并沒有什麽異樣感受。
這算是進來了麽。
多少有些突然。
沒等他多想,一聲獸吼猛然傳來,自其身後,掀起陣陣狂風。
這是一隻七境前期的黑豹,體型碩大,聲勢極強。
蘇良頭也沒回,便有一道青光一閃而過,從上到下,打了個璇兒。
黑豹一分爲二,随後如同泡沫般散去,随風到遠方。
蘇良握着手中青萍劍,稍加打量後便瞧出其中的差距。
這與他往日裏随手捏出來的光劍有異曲同工之妙。
簡單的出手後,蘇良覺得這夢域似乎對他沒什麽太大影響。
摸清情況後,他瞄準一個方向穩定推進,神念同時不斷擴散,除了一些零散夢獸,很快便發現了第一個人。
‘看清’那人的刹那,蘇良有些意外。
這麽巧?
江月生,就在他前方數十裏處。
身法瞬動,他很快便來到江月生處,後者也頗爲意外,但喜悅之色更多:“牧之兄!真是緣分呐!這下好了,咱兩隻要穩紮穩打,找到徐少與劉哥,大事可成!”
蘇良剛想說點什麽,可忽地,他眉頭緊皺。
神念感知範圍内。
突然多了兩個人。
他看見了他倆。
是徐清峰與劉承。
這就不太能用巧合來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