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劉承點頭。
“啊?”
江月生大驚:“劉哥你之前怎的不說?”
“你又沒問。”
江月生語塞,顯得悶悶不樂。
劉承破天荒關懷他一句:“怎麽了?”
“劉哥啊…”江月生歎氣:“這般天賦,我不很快又要成隊伍裏墊底的了。”
“又要墊底…”
劉承思索片刻,點頭:“理應如此。”
“…”
“你可真會安慰人。”
“實話實說。”
江月生這下反倒不服氣了:“也不好說,畢竟他才半步七境!”
他可是實打實的七境後期,還能幹不過區區半步七境了?
“但他隻有二十歲出頭,你都快奔五了。”
江月生臉漲得通紅:“四十三而已,怎麽就能算奔五呢?”
劉承搖頭:“不知道,别問我,虛歲是這樣的。”
“不過你在意這個做什麽?”
“那肯定在意啊…這直接決定我該繼續叫他牧之老弟還是牧之老哥。”
劉承面色古怪,“那這麽多怪講究?”
“害,劉哥你這種天驕榜猛人是不會明白的。”
他這類天驕不上不下,又是族内年輕一輩領頭羊,混迹高端圈子時自然要圓滑一些。
像話本小說裏那般肆無忌憚的蠢貨自然也有,但絕對不包括他江月生。
蘇良這種妥妥的聖天驕模闆,自然是要打好關系的。
至于蘇良怎麽就能被他判定爲聖天驕呢?
很簡單,他已經連勝六場了,且每一場都結束得極快。
感覺那些七境天驕在蘇良手下就跟路邊野草一樣,想拔就拔,想踩就踩。
半步七境,恐怖如斯。
這上哪說理去?
如此還不算最誇張的。
直到現在他們都沒見蘇良用多少手段,僅僅憑借速度神出鬼沒,再加上那未蔔先知的預判手段,總能第一時間給對手來上一段小小的震撼。
蘇良在場上也的确很輕松。
這中州的天驕,平均水平很一般啊。
最後一場遲遲無人上場,倒不是沒人敢去,而是柳玉龍放了話,這最後一場必須由他這邊派人去。
在場能不給柳玉龍面子的不算多,大多也能猜到他會找人出手給蘇良拉下來。
再加上他們也想看看蘇良的完整實力,索性就都等着了。
徐清峰見狀蹙眉,閃身來到劉承身旁:“要不,你找個人上去混一場?”
劉承一頓:“你怎麽不找?”
“都不太熟。”
“巧了我也是。”
“那怎麽辦?”
“随機逮一個扔上去?”
“好主意。”
徐清峰點頭,随後就開始四下打量,劉承見狀沒好氣按住他肩頭:“放心吧,柳玉龍找來的人最多也就七境中期。”
徐清峰斜眼看他:“你半步七境能随便幹七境中期的?”
“尋常可以。”
“柳玉龍會找尋常天驕?”
“不會,我猜他多半去請梁月了,他是唯一一個能夠以七境中期卡在天驕榜一百位的人。”
梁月,十方城梁家新生代的頂級天驕,有望達到聖天驕模闆的人物。
二十九歲的七境中期,是整個天驕榜唯一一個三十歲以下。
“那不更應該找人上去結束得了?”
劉承有些意外:“你很看好他,這不多見。”
“他值得被看好。”
“行,那我随便去抓一個?”
江月生适當插話:“徐少,嚴老會不會不樂意啊…”
他這麽說不算無的放矢,而是嚴老已經瞟了他們幾眼。
但也不用他們再糾結了。
因爲柳玉龍找的人總算到場。
那人戴着厚重鎖鏈,身形幹枯,渾身肮髒,結紮在一起的頭發遮擋半邊臉,細長雙臂下垂,拖動着的那對枷鎖在地面摩擦出火花,發出咔咔的刺耳聲響。
“這誰?”
“不認識。”
“等會?這鎖鏈…十方殿的劫靈鎖鏈?他是從十方殿劫靈殿撈出來的?!”
十方殿劫靈殿,裏面關押的無一不是禍亂一方同時天賦奇高的魔頭,簡稱魔修,聽聞裏面還有一兩位聖天驕!
“這算犯規吧?”
江月生小聲道。
徐清峰則冷聲出手:“劫靈殿的魔修也敢來此?”
龍吟聲響起,一條赤紅龍影咆哮着轟殺而去。
“徐清峰,嚴老都還沒發話,輪得到你?”柳玉龍自然不會就這麽讓他得手,一道濃郁光幕攔截所有攻勢。
随後他抱拳對空中嚴老行禮:“嚴老,不知道是否合規矩?”
嚴澤秋沒說話。
隻是心中問了句:“夢丫頭,你看呢?”
等了片刻,夢微之的聲音再度傳來:“我師弟願意,麻煩嚴爺爺了,不過…”
嚴澤秋嘴角微微翹,得到答複後對柳玉龍點頭:“可以,但這最後一場,雙方需要押上自己的儲物戒,同時添上一百枚極品靈石。”
“他是你帶來的,那就你來付。”
沒有商議,直接敲定。
柳玉龍沉默,看了眼那戴着劫靈鎖男子,點頭:“可以,隻不過…嚴老,不是晚輩多慮,一百枚極品靈石我柳家自然拿得出來,我的儲物戒也在這,但他呢?”
“他拿得出來嗎?”
面對柳玉龍的質問,蘇良開口回應:“放心,一百枚極品靈石罷了。”
“呵呵,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讓我相信?”
“所以,你想怎樣?”
柳玉龍沉聲道:“你輸了,我要搜魂,且你不能抵抗。”
嘩!
在場天驕轟然,心中暗罵。
真不要臉啊,這指定是看上别人的天賦功法了。
柳家這種量級,也有手段能夠在不觸發神魂限制時看到一些東西。
時常練習的手段形成記憶,窺視起來便不算難。
蘇良面無表情:“你覺得,一百枚極品靈石,配嗎?”
“怎麽,你怕了?”
“嗯,要不這樣,你下來跟我打,輸了我也搜你魂。”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蘇良也很想看看他爲什麽對自己如此針對。
有貓膩。
同時他也有些生氣。
畢竟自己還是個年輕人。
年輕人就該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