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良很是滿意,可忽然他眼光一瞥,看向身旁。
“怎麽了?”
陳懷玉見狀同樣投去目光。
那裏是莫代雲的屍首。
“好像有什麽東西...跑了。”蘇良沉吟一聲道。
“神魂?”陳懷玉想了想,問道。
七境以上的修士,是可以錘煉神魂的,即便肉身隕落,隻要神魂不熄,同樣有機會重塑身軀。
這算不得多稀奇,甚至到了九境,一滴精血在各種條件滿足的情況下,更是能夠直接重生。
所以九境之上的厮殺,向來注重斬草除根。
爲什麽當初夢緣柯殺界天魔前會謀劃準備那般久?還不是因爲太難殺。
圍殺間一個不注意,它便能夠逃出生天,即便隻剩下半幅慘軀,神魂黯淡,無非也就是修養的時間長一點罷了。
那三頭重傷未死的天魔便是最好的例子。
“莫家...你聽說過嗎?”蘇良思考片刻後,對陳通通問道。
後者露出思索狀,而後搖頭:“沒聽說過...不過那柳家我是聽過的,還有現在通商的王家,據說是中州勢力最大的商人家族。”
沒有什麽結論。
蘇良索性也不再糾結,問道:“他們找你做什麽?”
“想通過我逼出金大哥的下落...”陳通通大緻将事情經過講了講。
畢竟蘇良到的時候,隻看見了陳通通準備動用那殘次的三品陣法。
蘇良聽後,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剛才說...你在進門發現不對的時候,便悄悄捏碎了丹城的求救玉牌,而後帶小小出去的時候,也沒有任何回應?”
陳通通點頭:“對。”
不論怎麽說,他明面上都是丹城供奉,在眼皮子底下對他動手,丹城怎麽都會管的。
蘇良眉頭一皺,再道:“走吧,我跟你一起先去丹城接人。”
陳通通有些沒明白。
“蘇哥...是在擔心小小嗎?丹城那邊有我親信在的,我沒有把小小直接送進丹城上宗。”
蘇良思索片刻,“先把人接回來吧。”
“好,都聽蘇哥的。”陳通通一點也不犟嘴,當即答應。
三人朝着丹城最上而去。
那裏是丹城上宗,是丹城最核心的地方。
在蘇良的全力趕路下,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站住!通行令牌!”
一道沉喝傳來。
幾乎同時,濃厚的土黃色光幕将他們隔離在外,不得寸入。
兩位看門弟子從天而降,攔住去路,在瞧見陳通通後,心中一個咯噔。
“讓開。”陳通通喝道。
他早已今非昔比,思維更是轉得飛快。
往日裏看門的不是這兩人,且就算換人了,也不會有人如此沒有眼力見地攔他。
丹城的所有供奉,在丹城弟子在入宗的一個月内,必須要全部記住的考核點。
他前腳将小小送進來,後腳出了就來這麽一出?
是丹城想要徹底劃分界限?就因爲那什麽莫家柳家?
難不成,這兩家比金玉堂的背景還要大得多?
“抱歉,我們隻是按照吩咐行事,需要通行令牌...還請陳供奉您出示。”
陳通通有些惱火:“我将令牌給我妹妹了,她應該不久前被靈傀護送過來才是,人在哪,我現在要見。”
一邊說着,陳通通一邊掏出傳靈石開始聯系自家的親信。
“陳供奉莫不是記錯了?我們二人一直在這裏守着,并沒有見過令妹...隻是接到了所有人都必須要嚴查通行令牌的最新指令...這是城主直接下達的指令,還請陳供奉您不要爲難我們。”
“沒見過?!”陳通通眼神一凝,“你确定?”
兩人壓力山大。
這位可不好惹啊,是能把好些長老指着鼻子罵的主。
關鍵别人到現在還一點事沒有,更是良商商會在丹城的分會會長,算是當下的風雲人物。
“回陳供奉的話,給我們十個膽子也不該這樣亂開玩笑啊。”
誰不知道你妹妹是你的心頭肉啊?
一直默不作聲的蘇良,忽然出聲:“我呢?我需要通行令牌嗎?”
兩人沒認出蘇良,權當是陳通通的客人,再度偷瞄一眼陳懷玉後,回道:“要的。”
“隻要是來訪客人,都需要。”
蘇良長哦一聲。
緊接着,毫無征兆地,他閃身至二人身前,在他們驚詫的目光中,一人一手刀,輕松砸暈。
滿嘴謊話。
從頭到尾,這二人都在有意拖延。
再回頭,指了指頭頂,對陳懷玉與陳通通二人道:“這丹城的護宗大陣,品質屬實不怎麽樣。”
下一刻他以雙指做筆。
點陣。
金光點點,勾畫出一道方圓陣盤,蘇良勾拉不斷,随後原本密實的大陣光幕開出一道口子來。
陳懷玉見怪不怪,率先走入陣内,陳通通則震驚得無以複加。
研究過陣法的他,心中生出一個荒誕想法。
剛才那一手,不會是點陣吧?!
蘇哥...我的神!
見他神情激動,蘇良沒好氣白他一眼:“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趕緊帶路,小小出了事有你後悔的。”
小小二字如雷聲炸鳴,讓陳通通瞬間收神。
随後他帶路朝一個方向而去。
丹城上宗的景色還算不錯,樓宇偏多,倒是像個城上城。
總體的建築都比較密集,各位長老的洞府則又各成一派。
不多時,陳通通便來到一間中規中矩的煉丹小鋪中。
店内,百無聊賴的一位年輕男子在瞧見陳通通的瞬間,眼神一亮,忙不慌上前迎接:“陳哥您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是有什麽交代嗎?”
“你的傳靈石呢?”
陳通通一聽這話,心中生出不妙。
“傳靈石?哦哦,剛才宗門内部發來消息,要維護,暫停了門内使用,怎麽了陳哥,出什麽事情了?”
“我妹妹呢?”陳通通雙拳緊捏。
年輕男子不解:“小小姐今日沒有來過...陳哥,這是怎麽了?”
咚!
心髒的劇烈跳動,讓陳通通雙手止不住顫抖。
就在這時,蘇良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
“當初那什麽洪家長老,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