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沒問題嗎?”
徐粒目露擔憂:“它終歸是一頭魔,将其煉化補充華月桃林的損失...魔氣如何考量?”
在商被錢翟之一記神通術法徹底打散後,衆人便施展手段将其禁锢,生生煉化起來。
“它不是想要靈心嘛,那就将它練成靈心好了。”錢翟之目光幽幽。
徐粒見狀也不再勸。
事實上,當初商找上門來後,它的結局便已經注定。
丹鼎城可不是那些所謂的一流勢力,哪能就這麽被它控制了?
笑話。
至于那魔種,數月研究透徹過後,錢翟之便用煉丹之術将其抹去。
不過那東西卻是難以消除,若非他有意提前防護,再加上純陽之火晝夜不息的灼燒,說不得還真被其得手了。
“啊!”
道道慘叫聲不斷傳出,商與燼火中痛苦嚎叫。
“你們!會付出代價!”
即便知道自己落入他人彀中,商依舊嘴硬。
大概它也知道求饒是沒什麽用的吧?
錢翟之再度看來:“代價...你是說,魔域山脈會被沖破嗎?”
商瞳孔一縮。
錢翟之見狀了然:“感情你們還不知道自己暴露了啊?”
“倒也是,若不是南溪劍宗此次議事,我也不會現在就對你手動。”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華月桃林的天品晉升...”
空中十餘人皆是漠然。
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有些超出他們的掌控範圍了。
按照記載,華月桃林隻要能夠晉升天級,那麽突破七境便有可能。
七境以下,都可以輔佐對應的破境丹強行撐開境界,這是大家公認的常識。
但丹鼎城有一種手段,隻要配合天級的天材地寶,便有可能打破囹圄。
即便東洲天道有缺,也能跻身七境!
可現在呢?
華月桃林倒退至地級下品!
上千年的謀劃,可謂功虧一篑。
所以商今天必須得死,以最痛苦最憋屈的方式死去,甚至死後還要化作養分,供給華月桃林。
鼎城城主吳有時來到錢翟之身旁,問道:“接下來,如何做?”
“依我看,這條路依舊能行,繼續調查那日天驕,靈心必然被他們找到了。”
“其實你我都知道,可能就在陳通通的身上!”
低着頭的錢翟之閉目片刻,再搖頭:“當日師叔傳音讓我閉嘴,第一時間沒領悟過來。”
“但回去後我仔細琢磨,總算是明白了”
“先不論陳通通是否真的拿到靈心,金玉堂出現的那一刻,這些便不再重要了”
“你可知道他是誰?”
吳有時抖了抖肌肉,冷笑一聲:“中州十方殿又如何?在這天道殘缺的東洲,他們敢進來多少?”
錢翟之重重地歎了口氣。
明面上看着,丹鼎城有兩個城主,分管細緻,但實際上都是他暗中操碎了心。
這隻知道練肌肉不知道練腦子的玩意兒...
“金玉堂有個爺爺,境界也不高,隻是九境。”
“九境...又怎麽了...”吳有時的聲音逐漸變小,直至消失。
錢翟之再歎一聲。
是啊...九境又怎麽了?
來了東洲,最多不也是半步七境?
但這樣的半步七境,能和尋常的半步七境一樣嗎?
錢翟之覺得對方大概是能一招弄死自己的。
......
皓月當空,夜色如幕。
東洲北部的荒蕪雪原總體上占去三成,龍頭宗門霜雪宮更是在極北深處。
修士自然是不會怕尋常寒流的,這樣做的目的也隻是爲了避開凡人。
霜雪宮地位超然,再加之特殊的地勢,在東洲北部的凡人眼中便是高不可攀的門第。
“你這修煉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
金玉堂目光複雜地看向蘇良。
後者緩緩睜眼,無名呼吸法被他壓下,體内遊走的靈力再度彙聚至眉心處的玉紋,使其更加清澈明了。
蘇良不會什麽厲害的術法,這玉紋如今也沒什麽大用。
五境修行,若沒有舍棄玉紋,便是讓自身玉紋更加繁瑣複雜且凝實,通俗點便是讓術法威力更大。
“快嗎?哪裏快了,一直以來都這個速度。”蘇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口再道:“你是真打算跟着我三個月了?”
金玉堂聞言後仰,撐着腰,無奈道:“不然我吃飽了撐的?”
“你以爲我願意跟着你當保镖啊?”
“小子,以後你要是來中州,單是‘我給你當過三月保镖一條’,你在中州便能夠吃得開了。”
蘇良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這一路來,你都在有意回避中州的好多東西,我還以爲你不會主動提及這些呢。”
“哎,這也算不得什麽,主要我面子就擺在那裏了。”
“是你家中長輩的面子吧?”蘇良毫不留情地點破:“你既然不願意跟我講我師姐的事,也不願意告訴我中州柳家的相關事宜,那這樣的牛皮吹出來就沒意思了。”
“日後我若真登臨中州,惹出麻煩,發現你的面子不好使,那就尴尬了。”
金玉堂甩了甩劉海,這次卻沒能滿意發型位置,伸手扯了扯,再對蘇良道:“好拙略的激将法...”
他雙手用力前撐,坐了起來,眯着笑,似笑非笑道:“不過我偏偏還吃這一套。”
“小子,你真想找中州柳家的麻煩?”
蘇良點頭:“我不是說了嘛,别人送來見面禮,我若不回禮,多不禮貌。”
“我素來是要面子講禮貌的。”
“是嗎,可我覺得你不像啊。”金玉堂打趣一聲,接着說道:“但不重要。”
“你可知道,中州柳家四個字代表了什麽?”
蘇良點頭:“代表了中州柳家。”
“......”
人在無語的時候,當真是會語塞的。
“中州柳家的老祖,是一位九境修士。”
金玉堂被他搞得沒了興緻,索性丢出王炸,想要看看蘇良被驚掉下巴的表情。
但結果讓他大失所望。
蘇良隻是哦了一聲,偏偏頭,神色平靜。